秦清甚是感谢,莫达道,“这都是公子吩咐的,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又是罗素,秦清暗叹一声。
“那就替我向罗素道谢吧。”
莫达笑了笑,“姑娘太客气了。”又见秦清神色不佳,怀里抱着那个骨灰罐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姑娘好生休息吧,奴就退下了。”
莫达离开后,秦清看着罐子发了会呆,然后将它收到包袱里,包袱有两套衣衫,还有一袋金子,看着金子,秦清并没有高兴,反而心里有种不出的复杂之感,有些东西觉得己无法承受。
她吐出一口浊气,包里还有一封文书,打开一看,是出关通碟,这个比那“传”好用多了,还有一封,包裹甚是严谨,秦清不由得好奇拆开,却是大吃一惊。
也是一封文书,还盖有大大的玉玺,这秦清急阅,之后,惊讶的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平静。
准确的这是一道旨令,当今秦王的旨令,赐婚诏书,主角是她与司马言。
秦王赐婚她与司马言?
怎么可能。
可是那玉印不会造假,也没人敢造假。
怎么会有这么一道旨令?又怎么会在她的包袱里?
罗素给她的?罗素帮她求的?
秦清立即拉开房门,可是罗素己经走了。
她愣愣的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握住那道旨令,心情复杂难受。
泪水忍不住的流下,是感动,是感激,她自己也不清了。
次日,秦清带着月儿上了船前往枳县,她要把一品鲜的事处理了,来到市集,来到熟悉的一品鲜店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她的心一阵酸楚,她久久的站在门口,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皆是她的心血。
门突然开了,阿奋走了出来。
“秦姑娘?”
见了秦清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姑娘终于回来了”
秦清咧开嘴笑了。
院子里,秦清,阿奋,瑞香三人坐在一起,秦清拿了两颗金子放在他们面前,二人不敢去接,瑞香在抹泪,阿奋也神情低落。
“为什么要关陵门?姑娘不都回来了吗?”瑞香问来。
阿奋碰了碰瑞香的胳膊,示意她别问,都看得出来秦清心情不好,是呀,这样的秦清那里还有心情开店?
秦清摇了摇头,“对不起,因为一些事,怕是不能再继续开店了,你们也要另做打算了。”
瑞香低下头来,不舍,阿奋叹了口气,也未多问什么,将那颗金子还给了秦清。
“怎么了?”
阿奋道,“一粒够了。”
“嗯?”
秦清不解,但见二饶神色,忽又明白了,“你们在一起了?”
二人皆脸色一红。
秦清双眼一亮,这是近日来唯一的好消息,她笑了起来,“恭喜恭喜,如此这金子你们更要收到下,就当我的贺礼。”
瑞香摆手道,“太多了”
秦清将金子放在瑞香手里,“不多不多,那有嫌钱多的。”
瑞香又噗嗤一笑,这会儿气氛倒轻松了起来。
问起今后找算,阿奋要回铁铺,瑞香会跟着他一起到铁铺做工,铁铺这般辛苦,不过两个人在一起,想必他们也是幸福的。
接着瑞香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阿奋又打来美酒,三人围坐在一起,美美的吃着,喝着,这一夜,秦清喝醉了,然后抱着齐月的骨灰大哭起来,她是如何如何对不起齐月,齐月如何如何命苦,听得瑞香一个劲的流泪,瑞香阿奋不知齐月是谁,也不敢问,只道是她在寨中的好友,是呀,没人能了解,她与齐月之间,不仅仅是友情那层关系,齐月的经历对于秦清来是震撼的,还因为,齐月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她们是同类,来自同一时代,那种感觉,没有人能懂。
醉聊秦清倒头大睡,直到次日午时才醒来,醉了一次,发泄一番,心中的郁闷得以舒展,而她也要走了。
阿奋帮她顾了船,她的行程先坐船离开巴郡地界,然后再改成马车前往咸阳,安排好一切,阿奋与瑞香送她到了码头,瑞香准备了许多干粮,“姑娘可还会回来?”
秦清点点头,“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姑娘保重,找到司马大人,也代我们向他问个好。”阿奋道。
“好,一定。”
秦清上了船,站在船头朝二人招手,直到二人身影在眼中消失。
回到船仓,秦清拿出月儿的骨灰罐,“月儿,这里离咸阳还有一些路程,不如,我们慢慢而行,我带你看看这沿途的风景可好?想必你很少出寨子,一定会欢喜的。”言毕,想了想,“也不知这次去咸阳,赵夫人还会不会是以前的态度,这份意旨真的管用吗?”
且不管之后的事,秦清带着月儿一路行,一路看,她换了一套男装,以方便行事,只要不是流匪,古人们都很朴素,也很好客,有时没有找到县城,路过一些村庄,她便进去打扰,给一两枚秦钱便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当然,里长也会查看她身份,有了罗素为她准备的传,在秦国可谓畅通无阻,在现代,她曾是背包客,走过不少城市与山川,所以一人出行对她而言没有丝毫问题。
如此,原本一月的行程,被她拖到了三月之后才到达咸阳,站在咸阳城楼面前,秦清拍了拍包袱,“月儿,咱们到咸阳了,我带你看看两千多年前的西安是个什么样子。”
经过两月的散心,秦清的心情也好不少,她没有直接去司马府,而是先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这一路上也听到不少司马言的消息,无非是称赞之词,两个月不到,司马言便夺回了黔中郡,司马家当真是大功臣呀,可不是嘛,长平之战,司马将军也是打了不少胜仗,司马将军可是武安君第一大猛将呀,这一回司马家怕是比武安君还威武呢。
秦清听言心里也美嗞嗞的,但又隐隐有些担心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秦清一时也想不明白。
经过打听司马言己经凯旋了,她反倒是有些不敢去找他了,秦清“躲”在客栈里,对着月儿嘀咕不休:马上要见司马言,我怎么害怕了呢?
你我有没有变丑,皮肤有没有黑?
他有没有想我?
唉,我该问一问罗素,司马言的情况,当时走得匆忙,又在担心你我不是怪你呀,月儿,那个时侯我满脑子都是你。
着自己又笑了,然后躺在榻上,他立了功,想必可以娶我了吧,赵夫人若再阻止,反正有秦王的意旨,她必须同意,至于以后,我再好好孝顺她。
明日我换一件新衣再去见他吧。
秦清带着美梦入眠,却不知真的是做了一场美梦。
次日,她买了一件新衣,穿回了女儿妆,写了一封信让一个孩交到了少府,她怕司马府的人会没收她的信,然后秦清来到约定的地点,静静的侯着他。
己经盛夏,便是这里林木茂盛,秦清也觉得十分炎热,汗流夹背,早知就该把时间放在晚上了,幸得一边有溪,秦清洗去脸上汗渍,也洗去了她精心画的妆容。
“阿清?”
一阵马蹄声,随之司马言的声音传来,秦清立即站起身,脚下一滑,便掉进了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