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酒馆夜会(1 / 2)大宋群雄志首页

“这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您看您是不是明天再来?”店小二为难地看着还在那喝酒的年轻人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别人都已经回屋睡觉休息了,这个年轻人却还在酒馆里面慢悠悠地喝着酒。

算上今天,这个年轻人已经坐在这张桌子旁喝了七天的酒了。每天酒馆刚开门,便自顾自地走进店里,坐在相同的座位,叫上十斤陈酿,五斤酱牛肉,从早上一直吃到酒馆打烊,第二天还是如此。然而这个座位却并不是什么雅座,因为就在酒馆的一楼,一张靠着窗的桌子,是外面的吵闹声能听得最清楚的座位。不过这个位置,也是能看清店里全貌,特别是酒馆柜台看得最清楚的位置。不过这个细节,被年轻人隐藏的很好,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正眼去注视柜台的位置。这七天来年轻人都是一个人,除了每天早上向店小二点菜的时候说过几句话外,这一天几乎从不说话。

正在店小二胡思乱想之际,这个年轻人却开口说话了:“可否,将你们的掌柜的请来说说话?”

店小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句话可是除了早上点菜之外,和他说过的第一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居然愣在了那里,习惯性地又问了一句:“啊?客官您说什么?”

少年无奈地又重复一遍:“请你们的掌柜过来说说话。”

“哦!哦!您稍等,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家掌柜的。”说着一溜烟地跑到后院去请掌柜的去了。现在已是子时,早就到了打烊的时候,只有店小二还在店里收拾,掌柜的早已经到后院去休息了。

半盏茶的时间,掌柜的笑声便从门外传来,“哈哈,这位客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说着,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抱着拳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副江湖人的做派。

年轻人笑了一笑,却并未答话,只是伸手指着桌子对面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掌柜的坐下来。

年轻人待得掌柜的坐稳之后,取了一只酒碗,摆在掌柜的面前,倒了一碗酒后,说道:“掌柜的可是江湖中人,方才掌柜的说话之时,在下便感到一股江湖豪气充然于胸。”

店掌柜看见年轻人为自己倒完酒,倒也没有太多的客气,笑着端起酒碗,向年轻人示意了一下,便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放下酒碗之后,闭着眼睛细细品味了一阵后说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一个开酒馆的,一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只不过我在这里开酒馆也已有近二十年,算是见过一些江湖中人,常和那些豪气云干的侠士们喝过酒,聊过天,可能是被他们的豪气感染的吧。”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店掌柜,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掌柜店里的酒不错,喝起来很香,酱牛肉做的也很好吃。”说着,又给自己和店掌柜各倒了一碗酒,端起来看着店掌柜,又说道:“在下敬掌柜的一杯。”

店掌柜一时之间拿不准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要做什么,也只好端起酒碗和对面的年轻人碰了一下,仰头喝干了碗里的酒。开店二十年来,店掌柜也是见了无数的人,阅人无数虽然说不上,但也知道这碗酒后,对面的年轻人应该是要说正经事情了,当下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年轻人,等待着他说出找自己的目的。

然而年轻人并没有急着说话,又为自己和店掌柜倒了一碗酒,慢慢地喝着,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看样子更像是在故意试探店掌柜的耐性。

店掌柜的也算是个人物,看见对面的年轻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心中大概也猜出来,眼前的少年很可能没那么简单,找自己来也许并不是只是为了喝酒,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突然,店掌柜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是二十年前?莫不会……”

在二十年前,店掌柜还没有在这里开这家酒馆之前,也的确做过很多事情,但是自己早已改名换姓,远走他乡跑到这里来开了这家酒馆。二十年的事情早已物是人非,能记得的又能有几个人呢?

店掌柜端起酒碗,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掩饰心中的震惊,想道:“不管是否是那些陈年旧事,我又怎么会在你一个小辈面前露怯,且看你有什么话要说”。店掌柜放下酒碗,亦是不说话,静静地等着眼前的年轻人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两个人都静静地做着不说话,酒馆里面也安静之极,店小二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心底生怯,早已溜之大吉。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还是年轻人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慢悠悠地说道:“不知掌柜的还能否记得住二十年前的事情?”

店掌柜心底一惊,随即便也释然,无论躲得多远,过得多久,该来的总还是会来,该还的也迟早要还。即便是过了二十年,躲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远离江湖,却还是被找到了。

不过店掌柜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孬种,看着年轻人说道:“二十年前的事?那么久远,那么多事情,不知小兄弟指的是哪一件?”

“掌柜的不会是忘记了吧,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做?”少年依然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喝着酒。

店掌柜心下了然,但是却还装糊涂地问道:“何事未做?”

终于,少年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店掌柜,慢悠悠地从衣袋中取出一块玉牌,轻轻放在桌子上。

这块玉牌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翠绿,周围刻着龙腾祥云,中间刻着“路人”二字。

店掌柜看到这块玉牌之后,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异,却也确认无误,知道当年的事情现在也到了结束的时候。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说吧,要我到何处去,以何种死法?”

这回少年却笑了,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不管是江湖中,还是在‘路人’里,无所不知的黑月,却会问出这种问题。难道你忘了路人是怎么惩罚叛逃者了么?”

“我又岂会不知,门内对叛逃者的惩罚最是严厉。被抓回来的,还没有人能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