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讲程序的。一道不可能刷好。”
木沙点头称是。心里也还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认同,好歹给吴前节约了时间,而且留下的涂料也似乎不多不少刚刚好。
那时正值八月,布置这个房间自然没有少流汗,密密麻麻的汗珠挂了满身满脸,一度刺得吴前睁不开眼睛。
不光流汗,吴前从梯子上跳下时还一不心踩到钉子上,血也淌了几滴。手上也免不了挂两道彩。
木沙在旁边帮他扶梯子,打下手,仰望着他一遍遍地撩起破旧的背心擦汗水。过程中,木沙有时也对吴前精益求精的态度不以为然,不过专注于此情此景,心中的愤懑不满似乎也随着身上的汗水蒸发出来,只觉得有个男人相帮的轻松和快乐。
可惜,时间不能定格。也不能把那情那景凝固成一个个宽心济事的药丸。此一时彼一时之后,还是没了过去未来,只有当下鸡毛蒜皮的苦恼。
那个房间没有空调,连个电扇也一时无心置办了。收拾好后,只作为孩子们学习游戏场所。虽然房间是租来的,又是空心砖质地,经起一粉饰,倒是很比一些自家的房子要带劲了。
因此,木沙也很受了一些不解和嘲弄。败家娘们的帽子虽然还没人鲜明提及,但话里话外很有这方面的意思了。木沙嘴里敷衍,脑袋里翻白眼,心里却是有些苦涩:你们有家自然可以清楚区分,而我们,这里就是我们不成家的家了。
木沙向老板娘要求机器搬家未果。没想到九月份,老板娘却主动提及,问木沙要不要搬台机器回家去做。
这回木沙倒有些踌躇。木沙的学费少了一半,有了准数。债务按照计划也没问题。木沙便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想把时间分一些在沙木身上。
医院去不起,何不自己当医生?木沙买了分心多动不可怕和儿童注意力训练全书,又买了一些绘本,想尝试一下,如果不能多少纠正沙木,那么把账还清后,还真得把去医院当作下一个奋斗目标了。
可这样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厂里有那么多闲置机器,即使放台在家里,也对工作量没有硬性要求。若真的被生活所迫,不得不早起晚睡,有台机器在身边,当然容易掌握。
可老板娘怎么突然变卦了。看她的样子,得轻描淡写,不会是忙糊涂了吧。后来才知,原因也很简单。一个手脚灵便的不老的老阿姨要做奶奶了,向老板娘辞职。这无疑是个导火索。厂里的人也真的是去的多,来的少,几乎没有岑霜那样悍勇的干将了。迫于现实,老板娘才不得不答应将机器外放。
“我回家腾好地方再跟你。”木沙答应着,走向了洗手台。
之后几,老板娘也没再提。木沙有些疑心是不是真有这回事,逮着机会求证道:“老板娘,你前两跟我,我能搬台机器回家去做。这话还作准吗?”
“当然作准了。”
“那我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把机器搬过去啊?”
“晚上吧。我一个人搬不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白能在厂里。晚上和节假日在家做做好了。”
“可以的。”
木沙没能坐上校车,木沙只得骑电瓶车接送,来回八公里,一两趟。木沙的电瓶车是型的,车闸不好用,骑不快,也不敢骑快,一差不多要花一个时在路上。到厂里已是般多钟,下午不到四点又得去接沙木,带着她一同去接木沙。
如果不加班,一八个时也无法保证。想想还是有些捉紧。现在好了,问题算是解决了。般半讲完故事,九点十点,由她做去。平时也可以喊着孩子,在身边玩耍,少看会儿手机电视。别的不,木沙已是深度近视,可不想再让两个女儿再各架一副厚重的眼镜了。虽然自卑未必可免,但少压一层算一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