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娃子和那个崔师傅一起出来了,郑毅上前说道:“怎么样,那小姑娘好点了吧?”大娃子摇摇头说道:“唉,刚刚又哭晕过去了。”
郑毅拍拍大娃子的肩膀说道:“晕过去也好,这要醒着,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楚呢。来,我还有点事要问你。”
说着两人到了栓子的尸体前郑毅朝大娃子问道:“你这朋友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大娃子猛的一听郑毅这么问,脑袋还有点转不过来,等他想明白了苦笑着说道:“栓子他就是个在地里刨食老实人,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惹事,哪有什么仇家啊。”
郑毅眉头一皱自语道:“这就怪了?”
郑毅思索了一会后把一旁的田老汉叫过来说道:“栓子他家,平日里和庄上别的人家有什么矛盾吗?”
田老汉想了想说道:“回老爷的话,要说大的矛盾那是肯定没有的,剩下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她又是一个寡妇家的,难免有些闲言碎语的。”
郑毅面色一动说道:“哦?都有些什么闲言碎语呀,都说来给我听听。”
田老汉面色有些难看的看一眼不远处的崔师傅说道:“这个不太好说吧。”
郑毅看田老汉推三阻四的便不耐烦的说道:“让你说,你就说!有什么不好说的。”
田老汉看出郑毅已经有些不快,便一咬牙把栓子家的来龙去脉和庄子上传的那些风言风语都一一和郑毅说了。
原来,这栓子一家,本都不是本地人。是三年前从外乡逃荒过来的,路过了泗水庄之后,栓子的爹就病倒了,这病也是急症,没两天人也就没了。就剩了三个孤儿寡母,孤苦无依的落在了这里。
辛亏老天有眼,让个善心人给碰上了,这人就是崔师傅。崔师傅他也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听他自己说过自己是山东那边的。他跟着主家来山西这边‘开中’贩盐的,不过主家到了山西却家遭回禄,好好的一个家让一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走投无路之下崔师傅只好在大同城里边,打些短工想着攒些盘缠回山东老家。
这崔师傅也是个巧手的人,当初在主家那会儿就是跟着厨房做些糕点和果盘之类的。因为大同地处塞北,崔师傅做的又是南方的糕点,当地的大户人家都喜欢尝尝新鲜,一来二去的崔师傅的生意也就越来越红火。最后,崔师傅也就断了当初要回老家的念想,在城边也买房置地留了下来,这一晃也十几年了。只是有一点挺奇怪的,这崔师傅都快四五十岁的人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成家,乡里不少媒婆也帮着说和过不少,可他一直不同意,因为这个招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那天在路边看见栓子一家在路边哭嚎,便动了恻隐之心。帮着他们娘三个料理了栓子他爹的后事,还给他们找了安身的地方,娘三个也一直感恩戴德的平日里帮着崔师傅做些家务什么的。哪里知道从去年一开春,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了,崔师傅想要娶栓子他娘这么个事来,为了这事栓子和庄子上的后生们没少打架。
这不今年栓子让崔师傅给弄进城里当伙计去了,这就又有人开始胡说八道,说是崔师傅嫌栓子碍眼,这才把他给弄走的。
田老汉絮絮叨叨的说了小半天,郑毅也跟着听得头昏脑涨的,不由的心想,我还以为这是个推理剧,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伦理剧啊。
看田老汉还没说完越说还越起劲,郑毅急忙拦住打断田老汉的话说道:“行了行了!我都听明白了,您老就不用再说了。”
这回轮到田老汉不干了,田老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意犹未尽的说道:“大老爷,别介啊,我正说道点子上了啊,您听着,那个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