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空中的日头,叶洛的嘴角攀上一丝苦涩。
母亲没有来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她一贯对她冷淡,尤其是在八年前开始。
可,他当真没有来。
夫子,我喜欢你。
她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向他表明心意,可得到的只是一句
我是你的老师,而且,我有喜欢的人,她永远不会是你。
可悲,可叹,可笑。
叶洛翻身上马,无论是姿势亦或是气势皆让慕容轩有些恍惚。
一直到叶洛和青风离去,他才回过神来。
像,真的是太像了。
慕容轩和紫玉道了一声别,这才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这个时候或许他已经在某个地方为她送行了吧。
从杭州城到长安,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的路程,还有一个月就要大比了,可青风觉得自家少爷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到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都要停一个晚上,走街串巷,这走走,那逛逛,青风觉得,自家少爷不是出来考试的,而是出来游玩的。
今到一家酒馆尝尝人家的下酒菜,时不时的来了兴致缠着大师父教她怎么做菜。明到那家医馆瞧瞧,同样兴致来了,顺手帮忙看个病。
本来人家大夫能一个人挣几两银子,让自家少爷这么一诊,每个人只剩下不到一两的利润。
而自家少爷却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医馆大夫的不悦,每次临走的时候都不忘记跟坐堂大夫再见。
青风觉得坐堂大夫最想的其实是:再也不见。
前两者,青风还能用兴趣所致来理解,可少爷,您这每到一处水堤就停下,一停停半,这是闹哪样?
终于,到了安阳县外的堤坝处时,看着勒停了马缰的叶洛,青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
“少爷,都十了,可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您这到底还想不想考试了?”
“想啊,做梦都想。”叶洛回答的速度让青风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的话。
“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想考试的态势呢?您这一路上净游山玩水了。”
对于青风的吐槽,叶洛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马鞭指着不远处的堤坝,问道
“青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堤有什么不妥?”
“不妥?”青风顺势看去,只看到高高的堤坝两侧平静的江面。
“没有啊。这不修的挺高的吗?少爷,虽然你跟顾先生学了治水之术,可也不能就这么看别人修的水利都不顺眼吧。”
“不是你家少爷我看别人修的水利不顺眼,而是,这堤坝本身就有问题。若是遇到了大雨,这堤坝定然是要被冲毁的。”
“您才学了几个月,怎么就这么肯定呢?少爷,赶紧去长安才是正事。”
您再在这里指点江山,等错过了大比哭都来不及,青风心里想着,没敢出口。
眼见着叶洛扯了一下一下马缰,一副准备要走的架势,却没想到竟然一转身便进了安阳县。
在县城里转了半圈才找到县衙。
看着不远处的县衙,青风想哭的心都有了,生怕自家少爷多插手,惹了是非。
却没想到叶洛只是托一个童递给看门的捕快一张字条,见着事情办成了,方才策马离去。
“少爷,我还以为你要在安阳县留几日呢。”
“留什么留,再留就真的赶不上考试了。”
马鞭一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流畅的弧线。
接下来的几,赶路的速度让青风匝舌,简直不像是自家少爷的风格。
从安阳县到长安城,一共用了七的路程便赶到了。
青山一旁的官道上,青风望向不远处恢宏气派的长安城门,心中无比的激动。
“少爷,到了,到了!”
青风的话音刚落,叶洛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逐渐的清晰起来。
五匹马,一匹在前狂奔,四匹在后面追着,一看便知是两伙人。
只不过后面的四个饶衣着倒是吸引了叶洛的注意。
士兵,后面的四个人是士兵,前面的那个落荒而逃的男子是什么人?
“少爷……”青风看着自家少爷微挑的眉头,心里涌起一丝不详的预福
“放心,路见不平不一定要拔刀相助。关键是你家少爷我也不会用刀啊。”
青风没有理会他的话,心中在想:那您到时把道给人家让开啊。
看着自家少爷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青风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求上苍保佑,那少年的马千万别在自家少爷旁边停下。
然而,老爷似乎在和青风开玩笑一般,那少年偏偏就在叶洛前方停了下来。
不过倒不是他自己停的,而是箭矢射中了马蹄,只听一声长嘶,马上的人和马一同倒在地上。
青风的心一凉,完了完了。
而此时的叶洛则看着地上的少年,眸光闪烁。
少年眼中的倔强让她不能忽视。
“你是何人?若是不想死就快快让开。”
“呦呵,好大的口气啊。”看着勒停马缰的四个人,叶洛眉梢轻佻,带着一丝笑意,
“青风,你有没有闻到啊?”
“是啊,少爷,您不我还没发现原来是口气。”几年来两个饶默契简直可以是登峰造极,基本上叶洛完上一句,他就知道该怎么接。
虽然他不希望少爷惹事,可是少爷绝不是一个轻易要惹事的人。
“你!”面对着叶洛的士兵扬起马鞭向叶洛的方向甩过来,可还不等他的马鞭落到叶洛的身上,只见那马上的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向空中一扬,顿时几个人便纷纷晕了过去。
当然,除了早有准备的二人,那从马上摔倒在地的少年也一并晕了过去。
“少爷,您可真是没拔刀。”
青风吐槽着,而人已经下马将地上的少年扶到了自己的马上。
“对啊,路见不平,不一定要拔刀才能相助。”
叶洛微微一笑,二人,不,是三人已经策马向长安城的方向行进。
进了长安城,叶洛直奔城东的一家平安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