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的声音略高了三寸,四周三三两两的品茶人便略带不满与好奇的望了过来,弥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红晕,那中年男子却仿似没有看到一样,还十分悠闲的将桌上的茶盏端起,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的一杯端到弥的面前说:“只不过是个基本的仪式罢了,你若是不喜欢,也可再缓两日!”
他说的是可以再缓两日,却不是可以不做!
弥的脸色更红了,他看了四周一眼,却没有再提音量,反压低了声音说:“那我如果不想做呢?”
那中年男人依旧不急不徐的将面前的茶水端到面前,深嗅了一口,露出满足的微笑后,又轻轻抿了一口,才说道:“那你便得不到族里上上下下的承认,不能重新回到族里!”
弥的手刚刚摸上了茶杯,又猛的抽回,低声喝问道:“那你三番四次的派人将我找来,是为什么?”
那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水,拿起桌上的残玉,声调极其缓慢的说:“将你找来是我的私心!
而规矩只所以立了,当然便是要遵守的!
这誓玉,便是叛逃者,需要遵守的规矩!”
弥脸色变的铁青,从桌前站起,冷冷的注视着中年男人说:“我再说一遍,我没罪,是你求着我,让我回族里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却还想让我背负叛逃的罪名,不可能!
往后,你也不要再派人来找我了!”
弥说完便转身往茶馆二楼的楼梯走去!
那中年男人神色不变,却提了几分音量说:“我当然知道你没罪,可是你的父亲却是族里的叛徒,你身上流着你父亲的血液,便潜藏者叛逆的可能,族里能让你通过誓玉让你重回族里,还是我极力争取来的!
更何况,你回不回族内,你自是无所谓,那你的母亲呢?
她这些年被囚禁在冰牢替你父亲赎罪,受的苦可不少呀!”
弥的身形停在楼梯间的入口,身形微颤,却仍头也不回的走了!
龚御待了一会儿,身边的景色却没有变幻,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弥离开的时候,先头那小厮模样的人又从楼梯间走了上来!
他走到那中年男子的桌前,端起茶盏给那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轻声低语:“走了!”
那中年男子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说:“嗯,走了便走了吧!还会回来的!”
那小厮皱起眉头,似是不解问:“爷,何必为了他,这般费尽心机!天生叛骨的野猴子,一个弄不好,便会反咬主人一口!”
那中年男子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看向窗外走过的稀稀落落的人群,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微笑说:“这个嘛,自然是因为他值得!
至于反骨,有了誓玉,便是他脑袋后面长着倒刺,还不是得乖乖的听话!”
那小厮问:“可是青王他当年不也是通过誓玉才能加入到我族吗?”
那中年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说:“这誓玉可是祖宗传了百八十代的好东西,怎么到了那逆贼的手上便不好使了?
不过是因为这誓玉的效忠仪式,是只有青王与那逆贼两人在场时,才能签订的契约!
说到底当年的那场契约是不是真的完成了,又有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