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源离让末无端心乱如麻,只觉得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可能变成错误的开端。
源离还眼巴巴伏在她的膝盖上,末无端指了指对面,让他到石桌另一边坐下。他不敢在这个时候不听话,只得老老实实放开她的手,规规矩矩坐好。
末无端开口第一句道:“你的行事很糟糕。”
“哪一件?”这两天他做的事儿有点儿多。
“每一件。”
逛青楼、欺负小鬼,还有戏耍她。末无端一想到那家伙抱着别样的心思三番五次要她,就觉得即愤怒又受伤。
对于这件事,源离却有另外的想法,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再惹末无端发火,但还是忍不住嘀咕:“好像你们耍我耍得更久。”
“我骗你是要救你,你骗我却是纯粹的找乐子!”末无端声音不大,语气却很严厉,直白地点出二者不同。
源离被这句堵得哑口无言。
魔神苏醒,正是亢奋的时候,魔神的心性基本控制了源离大部分的行为。以魔神思考问题的方式,他不会觉得二者有什么不同,但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又明明白白在告诉他,末无端说的没错。
源离垂头丧气,“好吧,就算是我错了,我改还不成吗?”
要是末无端还是生临尊天,听到他说改,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只可惜现在面前的是末无端,她的眉头还是舒展不开。
她不了解魔神,只听过一些魔神的传说,无一不是极其恶劣,加之今天他的所做所为,她很难相信他所说的话。
但其实,魔神比生临尊天直白简单得多,他从不掩饰心意,更不会说谎,说要改,便是真的打算要改。
末无端看着源离,深深叹口气,无奈道:“你先答应,别再惹事儿了好吗?”
今天那种小鬼跪一串的场景她真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源离对不惹事儿的界限还理解得不是很明白,但显然现在不是确认的时机,只管点头,“行,你说能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不能够的我坚决不做。”
末无端点点头,时日不早,起身就往屋里走。源离跟着她,到了门口门啪地关上,吃了个闭门羹。
末无端有气无力在门内说了一句,“你先暂且到西屋休息吧。”
源离有点儿上火,但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又自己把火浇灭了。不过还是堵气不肯真的去西屋,就在末无端门口坐着,思索自己堂堂一个魔神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屋外源离没有去休息,屋里末无端也睡不着。
今天两人在床上滚了好几次,上面尽是源离的气味。末无端抓起被子仔细又嗅了嗅,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一颗眼泪啪嗒就落下来在被子上染了一个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