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葳疼得“嘶”了一声,却是又笑了,他就知道余靖宁忍不住又要训斥她。笑过之后,又正色道:“大哥哥,你别操我的心了。好生想想咱们后边该怎么打罢!这伎俩玩一次尚可,第二次人家就不套了。”
余靖宁“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们才得了消息,说是嘉峪关的另一部分余家军让瓦剌鞑靼的联军给绊住了脚,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子到京城了。
没有援军,又腹背受敌,沙俄和东瀛轮番阵,他们这群人又能撑多久呢?
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援军,那他们就总是在被动挨打,总有一天要退回京城九门之内。
谁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但老天一般都不会开眼。
名都从外头钻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自家主子蹲在余知葳跟前查看伤口的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等那军医把娘娘的伤势处理完了再说罢。
他站在余靖宁旁边,攥了攥自己甲胄中露出来的衣摆。
好半天,余靖宁才发现名都站在自己身后:“是要找军医过去吗?还有谁受伤了?”
“不是。”名都道,他面有些难色,走前去要与余靖宁附耳说些甚么。
余知葳冲着名都一招手:“此处都是自己人,有甚么事儿就直接说罢,让我也听听。”
“朝中有人参王爷居庸关败退的事。”名都在原地站得笔直,“那个……皇爷又在朝中发火了,因着谭阁老替我们王爷说了几句话,言辞激烈了些,还把谭阁老丢进诏狱里去了。高同知给我们递消息说,谭阁老好着呢,有他看着,不会出事。”
“嘶……”余知葳忽然觉得方才还不怎么疼的伤口这会子忽然疼得她有些头晕,缓过来以后就啐了一口,“王八蛋。”
也不知道这话实在骂谁。
“人家都蹬鼻子脸了,怎么,这会子还要搞内乱。”余知葳这会儿脸的表情都不对了,那军医生怕是自己扯着了余知葳的伤口,给人弄疼了,于是更加小心翼翼,“谁在这儿给他们守着这江山呢,全都站着说话不腰疼,连点良心都不要了吗?这事是谁挑起来的,都是哪些人参的我大哥哥?”
名都答道:“高同知在查,不是阉党余孽。”
“名都。”余知葳心中略微有了些计较,又招了招手,把名都招呼得更靠近一点,“我这会儿没时间写字,你就把文书找来,给我个折子。咱们余家人都才疏学浅,没法子让泥您皇爷满意,皇爷若是瞧着哪个将领得用,就赶紧把我们换下来,我看朝中还有谁这么殚精竭虑地替他打仗!”
名都刚要应,余靖宁忽道:“小六,你别赌气。”
“我这不是在赌气。”余知葳骂了几句,气消了一大半,冷笑道,“你就只管把这个难题抛给他们,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把这事儿给我处理成个甚么样子,他们有本事给弄出个更妥善的处理方式,能退了了敌军,余家军明天回嘉峪关都使得。要是没这个本事,还净知道瞎叫唤,那我倒是想让他们看看,这朝中现在究竟是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