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姬无双舍命救倪修!
倪修死后的二十年中,姬无双一直在寻找解救之法。因为他坚信,倪修原本就是不死不生,如此特殊,定能重新起死回生。于是,倪修死后的二十年里他便一直在游历,寻找薛家后人,寻求秘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并得知确实有救。但是必须用他自己的心脏放入倪修体中,这也就意味着,想救倪修,他就必须得死!他若孑然一身便也没什么,但是姬埕霖和他的父亲已死多年,他也就接手了姬家多年,他有责任,也不得不给姬家几千门生寻一个出路。而他亲近之人所剩无几,姬埕萑虽然活着,却不愿意接受姬家事宜,他只好求上他的阿姊和他的姐夫钱铎。
但他却不知道,钱铎与凤天驭感情深厚,钱家主与凤如也是感情深厚,在凤天驭落魄之时,钱家收留了他!所以,姬无双与钱铎商议姬家事情之时凤天驭就在钱家,并已尽数将二人计划偷听了去。
于是,凤天驭等待了许久的时机便来了
待到姬无双交代完姬家门生后事,与钱铎相约行秘法剖心救倪修之后,凤天驭用碧落石使得那时的钱家主钱铎的父亲与钱铎灵力尽失,并在香山布下天罗地网,向各仙门世家发出请柬,将其一网打尽。
毕竟姬无双是为了救倪修而死,若是世人都知“嗜血魔女”重又活了过来恐怕恐怕倪修这一次也难得安稳,所以姬无双当初拜托钱铎之时,一是托付姬家二是请他帮忙圆谎,遮盖他的死因。
那时,钱铎依言,准备佯装“不经意间”发现姬无双的尸体再说,是以还未来得及发布姬无双已死的消息,就被凤天驭捷足先登,以姬无双的名义向众仙家发出邀请,开展了他计划的第一步。
他囚得那些人之后,就开始在碧落石的法力帮助之下制造出无数与他们亲人一模一样的泥人,逼他们相杀,杀到眼红,杀到麻木,杀到今天他们撞见自己的至亲、同门,便本能地以为那些都是假的。
此举一来是为了心中仇恨他要看那些曾经逼死他母亲的人,或是说这世间所有的仙门之人,自相残杀,以消除他内心之恨二来,他没有过多的簇拥,而他要设的“万仙祭魔阵”需要将千万修炼之人斩杀当场,委实有些难办三来,此阵法需要极阴极阳之态,“极阳”不必多说,万仙灵力便是了,但是“极阴”,要在短时间内将所有人的怨气推到极致,自相残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于此同时,他以天地布下阵法,制造了好几个极阴或是极阳的境地。比方说孟奇镇,在他特殊的方法之下,没有一丝冤魂,镇人死前爆发出的极大的求生意志将那里渲染成一片极阳之地再比如万魂碑,碑中怨魂皆是他屠杀的平民百姓之魂,被他禁锢于其中遭受上古玉虫的磨砺、啃噬,短短余月便将其怨气激到极致,激到渗入地底连地府的酆判都辨不清阳世还是阴间……
钱铎本欲暗中请众仙家帮忙破坏那些阵法,可是进去孟奇镇之人都灵力丧失,无一生还。所幸他当初帮姬无双剖心之时为了不叫妻子太过伤心,封存了姬无双的三魂七魄,他便以此诱倪修前去破坏。
可谁知,终究还是没能阻止,行到了这一步。
倪修看着方才与姬无双缠斗一处的人中几个熟悉的面庞,也知道,原来凤天驭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此事了。
而钱铎的说法正式印证了她的猜测。
倪修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凤天驭就已经在筹划了?”
说着,她又自己否道:“不对,应该说是更早些时候,而那个时候不过是他针对于我们、针对于凤家的计划开始实施了而已。”
正说着,半信半疑的众人中间传出一声质疑,道:“那这么说钱家主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把自己摘得真干净啊!”
此话一出,场中不少人都皱了眉头,也有不少人不露声色。仙门六大世家,二十年前凤家毁了,后来凤天驭设局,姬家毁了,现在庞家灭门估计要有许多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若是也能借此使钱家重创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钱浩思一扭头,精准地找见了出声那人,愤怒就要上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也不惧,顶道:“字面意思,钱家主方才句句将自己摘得干净,似乎所有好事都是他做的,所有坏事都是他不得已做的,都是在凤天驭的逼迫下做的。可是殊不知,你自己不愿,别人就是那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去做。”
“哦?是吗?”倪修冷笑一声,突然拔长了手指,指尖一抹透着寒意的尖锐扣住那人脖颈,“那你不如现在叫声爷爷来听听?不知你愿不愿意。”
她委实很讨厌这些人,一没点事情就开始窝里横,非要将已经平静下来的事态重新挑得天翻地覆。钱铎拉完了钱浩思又去拉倪修,面上不显怒色,冲着之前那人笑道:“我并非没想以死明志,只不过,我想起,若我死了,还有人阻止他吗?若我死了,你们连怎么恢复灵力都不知道,那今日就是瓮中之鳖,刀俎之肉,敢问阁下,是能有什么方法识破他的宝物,救众人于水火吗?”
识破宝物?别开玩笑了!那什么破劳什子碧落石,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谈什么识破?
钱铎一席话说得贼轻,神色也是坦然,那人却面色臊红,整个儿人都在发烫,转悠了半天眸子,尤不死心,梗着嗓子道:“那又如何?谁知道你是不是看嗜血魔女未死,凤天驭那方没了胜算,才弃暗投明的……”
话还未说完,胸前一重,整个人跌落到人堆里撞倒一片。倪修轻轻吹了吹拳上的灰尘,似是很是嫌弃,皱着眉道:“嘴巴放干净点,谁是嗜血魔女?老子是你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