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最中间的两人,一个紫衣翩迁,一个白衣如霜,正是秋姐姐和霜儿。
两侧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竟是婚宴中,我曾熟悉的面孔,我还记得,这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是墨离手下将军,曾与他开过玩笑的那个直爽汉子。
而其它的,我亦不陌生,大多都是婚宴中曾见过的人,我不禁倒退一步。
更可怕的是,丹霞此刻手中,执着的一支火红鞭子,那鞭子通体火光,带着霸道的威力,打在唐姐姐身上。
后者捂住手臂,却不见有鲜血流出,反而有,像水一样的东西流出,一直滴到地上。
二人听见动静,朝我看来,脸上亦是一脸惊吓的样子。
而就是此时,我看清了,唐蝉挨打的手臂处,并未见皮开肉绽,而是有了鞭痕,缺了一块的冰石手臂。
丹霞猛地唤了一声,“娘娘!”便朝我拔身飞来。
“你不要过来!”我受了惊吓,连连后退,手中的青木剑,亦横在身前,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
“娘娘?”
“站住,你不要过来!说,你到底是谁?”我颤抖地看向她,手中的长剑,止不住的轻颤。
“娘娘,奴婢是丹霞啊!”
“住口!我问的是,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混入魔宫,究竟有何意图?而这,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为难,半晌,才开了口,说话间,俨然换了一副模样,再不是温婉模样的娘,而是,冷目含霜的女罗刹。
“娘娘,末将丹霞,乃是毕方鸟所化,与蛟龙一般,是魔宫的护法,丹霞拜见娘娘!”她说着,朝我单膝拜来。
我连连后退,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手中长剑,直指她的眼睛,“你说谎!你若是魔宫护法,为何我从未见过你,而你为何要假扮娘,刻意接近我与偕尘,目的何在?”
她面不改色,无视眼前的长剑,双手抱拳道,“娘娘,丹霞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婚宴当日,是君祖亲自带着丹霞,去拜见了娘娘,而丹霞隐去护法身份,亦是受了君祖的命令,保护娘娘和小主子!”
她的话,让我不禁想起成婚当日,确是墨离将她领到我面前,想来,这些都能对的上。
我心中防备稍松,却也还是存疑,长剑不禁指向这洞中,数十具冰石人,“既然如此,那她们呢?你作何解释?”
她面色一顿,目光微微闪烁,“娘娘可还记得,您生下小主子后,昏迷了七日?”
我微微皱眉,不置可否。
“这是自您昏迷后,君祖以无上法力,从北荒取来寒冰石,又耗去无上修为,耗时七日,才做出来的石人,不为其它,而是为了与娘娘解闷!”
她许是怕我不信,言语中,难免激动,“君祖爱护娘娘,深知娘娘产下小主子不易,而魔宫身处背阴山,此等九幽之地,凡人岂能涉及?而君祖又深知娘娘心性,自然期待一众好友,姐妹,参加您与魔君的喜宴,所以,为了娘娘成婚之日,不留下遗憾,君祖这才情愿耗费精元,也要弥补娘娘的缺憾!君祖一片苦心,还望娘娘体谅!”
我深深地瘪眉,心下思量道,要说墨离为了我,做下这样耗费精元的事,我自是感动,亦自是相信,但,我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呢?
一时想不出所以然,心里不禁烦躁极了,却无意看向丹霞身后,那红衣似火的女子,“这么说,姐,姐姐,她亦是,亦是石人?”
这话虽是疑问,却亦是肯定,我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女子的手臂,那里,生生缺了一块,露出里面的冰石。
果然,丹霞重重的点了点头。
想来,再问不出什么,我索性便想打道回府,因为不知为何,我不过离开了偕尘了不过一会,心慌得厉害,只想快点回去,将他抱在怀中才踏实。
毕竟,如丹霞所说,若是她不是魔宫护法,而是有心加害,那我亦偕尘怎会这么久了,还安然无恙,再说,以她的道行,我根本难以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