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过来坐下,黎月弦挥了挥外袍,坐下,“酒你不能喝,喝茶吧。”
“嗯,这是红茶?”
黎月弦点了点头,“红茶的颜色,最好看了,对吗?”她看着他的手环,“经文手环。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无奈的放下茶杯,“黎月弦,我来这,纯粹就是来看看而已。”
“看什么?你早就死了,你一个骨人,无需这样拿着花种进来。你跟着探邑多久了?”
他深呼出一口气,“我和他是朋友,这是他给我的保护手环。我来这,是来看厌萤的。”
“我在。”
黎月弦听到声音往后看了看,只见厌萤从镇符内飘出来,以一个完整的人样站在地面上,走了过来。
黎月弦看了看厌萤,再看看他,“算了,你们聊吧。”
厌萤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即轻轻的飘到了那男子的面前,“好久不见了,王格亦。”
被叫做王格亦的男子伸手抚了抚厌萤的脸,却不能触碰到,放下手后,他又看着她,“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若不是听探邑讲起,可能都不知道这里成了黎府。”
厌萤伸手抚了抚他手腕上的经文手环,“这个经文里上的经文,可不是你的生辰,是阿知的,是惊蛰。”
王格亦不知为何,眼泪就这么流下来,模糊了视线,他把手环除下来,“是,厌萤你还是这么信我。”
厌萤笑了,“你哭什么,明明二十多年都没来过这里了。”
王格亦摇摇头,手捂住脸,“锡而不让我来找你,说得等到阿知长大以后。”
厌萤点点头,“我们这些人里,又有谁不是在赎罪呢?”
屋内,黎月弦听到这句话,喝酒的手一顿,放下落归行,她低头垂眸,眼眶湿润。
她捂住胸口的位置,好疼啊。
她趴在桌子上,自嘲又痛苦的笑了起来。
明明没有了天谴,怎么还是疼啊。
良久,屋外没了动静了,等黎月弦转醒过来,只能看到厌萤在她身旁,“聊完了?”
厌萤笑了笑,伸手抚过黎月弦的头发,“不疼了,不疼了。”
黎月弦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你这样,哪还有恶魔的样子啊,哈哈哈。”
厌萤低头微笑,这丫头,果然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