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把生活蹂躏成一团,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光伯,不干净。
他很有钱,初一暑假去他家。
他盖了栋别墅在老家,极其洋气。
我住了段时间,体验到废品站的铁皮屋从没有的感觉。
第一次向往有钱人的生活。
家里竟然有电梯和电视剧里才有的上楼的大梯。
我看见吊灯的水晶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抬头在幻想这是钻石做的吗。
可他这房子不干净,因为光伯他的钱不干净。
他在深圳并不是做什么生意,而是偷车牌。
他有几个家族的年轻人当手下,每个人都八千块,平常都没什么事儿干。
当光伯女儿告诉我,他们一个月能拿八千块,还是给她爸打工。
年幼的我吃惊震惊,不知道怎么说话。
八千!八千!八千!这么多钱!
那时我还不知道光伯是干什么的。
我疑惑问我爸,他都是叫我别多问。
后来他给抓了,警察冲去他家,碰巧他们一家当时出去玩。
那几个家族的年轻人没那么好运,全给抓了。
光伯狼狈跑到我们家。
我爸却犹豫再三,叫他离开。
光伯气到爆炸,租了旁边的一个小小出租屋。
我初二上学期,我第一次得知。
知道他家犯法,被抓了。
又才知道,他那个最小的孩子是买来的。
那个可爱的孩子,他疼爱无比的小儿子原来是买来的。
光伯有个大儿子,读过很多学校都是给开除。
在他家这个最落魄时候,他却弃学认真打工,钱都拿去给妹妹上学和家用。
从此,他们家跟我们家没在联系。
我读的初中在镇上,每次晚修结束都会坐公交车回家。
那天晚上,我背着书包下车走回家。
在低着头苦恼今天的学习,我正烦心。
“XXX!”
我听到有人大喊我名字,那声音响亮带着许久不见的喜悦。
我抬头看见嘴角有颗痣的她。
竟然剪起好学生的蘑菇头,规矩穿着周围教育水平低下的私校校服。
听到她那声音。
我知道她依旧是那叛逆的性格。
她笑着站在我面前。
许久没见,我也很开心。
几阵寒暄下,我正开心能再见面。
突然她摆出让人不喜的表情。
“别忘了你们家当初是怎么粘着我们家的。”
她说。
我听完生气皱眉回问。
“我们家怎么粘着你们了?”
她发现自己说错话还是什么,紧张无比。
我走向相反的路离去了。
那天更郁闷了,甚至没告诉爸妈我再次见到光伯女儿的事情。
我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或许这样交谈后,哪怕互相看到对方都会不打招呼离开。
一年不到,我从其他大人得知,光伯老婆顶罪自首,光伯不知所终。
我还记得,那天准备要中考地理生物。
昨天晚上我拼命复习完这两科,只想明天回学校考好。
早上我天刚亮就在等公交车。
那时我已经近视很深了。
我看见一个短发有些胖的男孩牵着个孩子走来。
突然那个男孩走近我面前。
我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