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也好,惨烈也罢,彼时活生生的故人都做了飞灰与土。
尤其是那个与他似敌非友的魔头烨吾焰。
她活着时恨不能她死了,如今她死了,自己却又忍不住来凭吊。
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他对她究竟是恨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感情多一点。
只是觉得这个人始终无处安放。
他猛灌了一口三滴血,又嫌弃地说
“呼,真甜,你这个怪胎,就连喝酒都怕苦,跳崖的时候一定心里苦极了吧,你看你,生前搅得我不安生,就连死了也让我烦心。还好,你死了,不用我做选择了,但也可惜,你死了,阿寒他……
不过也好,他现在愿意走出来,接纳别人,总算有些好日子可以期待了。你生前是个顶小气的人,若是能看到我们,想来……哈哈,这会儿该捧着醋坛子喝了吧。
哼,谁叫你轻生。若是你还活着……”
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悲伤,他抓着酒瓶,虎口用力一提,又猛灌了一口酒。
若是她还活着……她活着又能怎样啊,像他一样,重新背负上这仙魔万古不化的仇恨吗,重新与他清算杀父之仇吗?
若是她活着,他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对酌吗?
只怕是,早就生死相搏。
毕竟立场和仇恨这种东西,换做是谁都无法轻易放下的。
谁叫他们生而不同。
他长叹一声,掀开另一个酒瓶,倒了一杯,又祭在地上。
他说
“烨吾焰,我恨你,都怪你,害的我至今都无法娶妻。若不是你,本小爷今日恐怕早就姬妾成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