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来,以前在仙门颂德堂时,寒江雪没有什么朋友,却唯独与执明亲近,甚至几次三番拒绝她的话,都是执明相传,如今想来,却是事事都不会平白无故。
若是换做当年,她定然会找执明打一架,然后该争的争,该放手的放手。
如今,她已然是一个与寒江雪再无干系的局外人,偶然瞧见这样精彩的暧昧场景,自是兴致勃勃急着看戏。
然而寒江雪并没有给她这个看戏的机会,反而很不仗义的把她拉下了水。
只见他淡淡地道
“那你便什么时候觉得能接受了再来找我吧。”
何荼指甲抠进香木桌子里,恨恨地瞪了寒江雪一眼,嘴角一弯,笑着对执明太子道
“小仙君莫要听他玩笑,奴婢就是这幽篁殿的一个小宫娥,不甚打紧,小仙君风尘仆仆,定然口渴极了,奴婢这就去泡茶。”
说罢,何荼脚底抹油,打算一溜了之。”
却被执明太子叫住,他不依不饶地道
“你你你,你站住!”
何荼擦了擦头顶冷汗,笑道
“小仙君还有什么吩咐?”
“你这小仙娥好生无礼,本君堂堂仙界太子,和无暇君一同长大,哪里小了,不许叫我小仙君。”
何荼赶忙点头称是,火速离开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何荼离开之后,却见执明扭头瞪向寒江雪,一双清透的眼睛好似夜中烛火般明灭摇摆,渐渐的摆出几朵晶莹,他只问了一句
“明日便是她的祭日,今年……你还去不去。”
他瞧着寒江雪目露沉吟,终是黯然的回了一句
“也罢,以后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
说罢,他便要走,走到门口,被寒江雪叫住
“执明,你总是劝我放下,其实,一直以来,更加放不下的,是你。”
执明顿了顿,苦笑一声,没有回头。
是啊,感情可以放下,但愧疚该如何放下?
毕竟,天尊是他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