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6章 诡计(2 / 2)功名首页

因此要闹事就一定闹个大的,语不惊人死不休……赵旭的脸此刻阴晴不定,常有看着眼前的这个英气勃发的人,心里越来越恐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这人和以往自己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自己也说不出。

这时赵旭的视线从桌上收回,看着常有,常有因为走神,回过神见赵旭看自己,唬了一跳,见赵旭目光灼灼,不免有些心虚,本来就个头低矮,这会感觉自己在这人面前像个孩童。

赵旭大致想好了,淡然的问道:“前番你潜入左武卫大将军府中,意图行窃,几日前在街上公然偷盗,被你溜了,今次你又在别人府宅窥人隐私,再次入室盗窃,你想要怎么处置你?”

常有一听就跪下了:“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赵旭问:“我又不是菩萨,为什么要大发慈悲?你偷我抓,天经地义,放过你,我不是渎职了?”

常有冷汗直流:“若放过小的,小的今后愿肝脑涂地以作报答!”

赵旭知道对常有这种人光是恐吓远远不够,除非刀架在脖子上,否则他根本不知道害怕。对付这种人,只有恩威并施,威逼利诱,许以好处,让他自己从心里愿意跟着你做事,才能将他牢牢的钳箍。

当下赵旭脸色平和,让常有起身,说:“你为什么要偷窃?为什么不找个正经营生去做,偏偏要鸡鸣狗盗。”

常有不敢隐瞒,说:“不是我不愿意去做正经事,而是我生来个头矮小,从小就被人欺负,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对我挑三拣四,到哪都是出气篓子,都是被别人戏弄的对象。好像我个头矮小,别的地方也比别人低人一等似的,其中艰辛,难以尽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我就干上了这个……求你怜悯!我今后一定改邪归正,不再作恶。”

改邪归正?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赵旭此刻不想说的太多,说:“之前不说了,这次你被杨县令捉拿,倒是要费些周折……”

常有一听又要屈膝下跪,赵旭皱眉说:“不要动不动就跪!这样,我给杨县令说说,这次就放你一马……”

常有脸色一喜:“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我回去给恩公立一个生祠,每日祭拜,保佑恩公百世顺意。”

赵旭说:“大活人搞什么生祠?但凡或者立生祠的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我受不起。只是今后若有事,需要用你,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就行了。”

常有大喜,这人在杨县令这里都能说上话,那必然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今后能依附上他,自己何须再每天担惊受怕:“恩公如有差遣,常有就是肝脑涂地,也一定义不容辞。”

赵旭见差不多了,笑笑说:“万一有事怎么见你?”

常有见他始终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也不说名讳,想了一下说:“就在有一手酒楼前面拐角那里,有一处圆角墙,恩公若有事,在圆角墙那里画一个圆圈,我就在前面等着就行。”

赵旭听了,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示意常有拿走,常有一呆,不知道赵旭做什么。赵旭说:“今后不要再做爬墙溜街的事了,你不会总保持这么好的运气能遇到我。”

常有犹豫了一下,将钱袋子拿在手里,知道里面的钱也不少,嘴上要说感谢的话,赵旭已经敲响了云磬,又看了常有一眼,常有急忙将钱收好,赵旭将桌上的纸卷起来塞进怀里,起身走到了门外,杨呈武一直就再小院外候着,这下走了进来,赵旭说:“常有潜进张家行窃,没有得手,被困了几天,我看他知心悔过,这次就饶了他如何?”

杨呈武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就让放人。常有直直的出了县衙走了,到了外面,已经是星光漫天,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幸甚!自己做贼还真的做出造化了。

赵旭也没有停留,谢绝了杨呈武酒宴的挽留,径自离开。回到王伯当几个养伤的小院,赵旭什么也不提,依旧的照顾大家。这样又过了两日,那三个瓦岗人伤情有所好转,王伯当就有了离开洛阳的念头,毕竟干的是造反掉脑袋的事情,洛阳京畿,人多嘴杂,不宜久留,再有离开瓦岗多日,也该回去了。

只是秦叔宝病情还没有好转,这让王伯当有些放心不下,这晚几人在一起喝酒,王伯当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赵旭满口答应,说自己在洛阳找人,还没有找到,你们几个尽管走,秦叔宝的事情就交给自己好了。

王伯当的心放了下来。当晚几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赵旭执意将王伯当五个送出城外,六人在十里长亭依依惜别。

等王伯当几个走远不见了,赵旭顺着路到了韩四娃所说的那个土岭沟的沟帮子那里,果然看到那里放着一块硕大的青石,上面滑溜溜的,就是经常有人攀爬的样子,赵旭看看地上无数凌乱的脚印,回到了城里,先到小院,见秦叔宝没事,出门后看看天色,朝着和常有约定的地点过去。

没想到赵旭刚刚到了街角,常有就不知道从哪里溜了出来,赵旭心知这家伙这几天必然总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于是不动声色,往前直走,到了一个僻静处,常有跟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的,等周围没人,赵旭说道:“两件事,一个看刘居士家里放的那些兵器是否还在,再一个,能探听到刘府上都有哪些客妓最好。这个确是有些难,如果不能,就不要勉强。”

常有好不容易等到了赵旭,见他说话这样客气,哪里肯说自己做不到?当下点头,说:“我如有消息,也是在此画圈等候。”

两人说话完毕,左右分开。赵旭在街上买了些熟食要回小院,却看到柴学敏一个人从前面走了过来,想要闪躲也来不及了,只有过去。

只是柴学敏似乎有心事,竟然没有看到赵旭,赵旭站定看着柴学敏,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由的耸了一下肩,就要离开,柴学敏却忽然惊醒,回头叫了一声:“普大哥?”

赵旭心说这小妮子魔怔了,回过头笑:“你好啊。”

柴学敏一脸欣喜:“我都没看见你……我这……你去哪?”

赵旭说:“我有个朋友病了,去瞧他。你去哪里?”

“我……没事,我哥哥这几天要回来了,我……随便走走。”柴学敏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赵旭点头,说:“那咱们回见。”

“啊……好……”柴学敏看着赵旭在人流中消失,站在那里,街边的灯笼光亮将她整个人笼罩着,一阵风吹过来,灯笼摇晃,柴学敏的影子也随风晃动着。

第二天午后,赵旭往和常有说好的地方来,这一次又是老远的就看到了常有在一个角落圪蹴着。常有看来已经等了有一会,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木棍将面前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圈,见到赵旭过来,常有将手里的木棍一丢,两人还是前前后后的走到了僻静的地方,常有在赵旭身后说道:“我早上就在等了。那些东西还在,那些个客妓的名字,我也打听到了。”

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他的确想给自己做事?一股微风过来,赵旭闻到了常有身上飘来的胭脂水粉味道,于是看着常有,常有情不自禁的抹了一下脸,搔头说:“我昨晚穿鞋子去了。”

此时人认为,娼、妓如同鞋子一样,你穿我也能穿,因此私下说去勾栏青楼里就说是穿鞋去了,有两个以上的男子同时找一个妓的,这两人就叫鞋兄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