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开始，一切的一切只有祂，卡尔斯即是混沌，既是所有，亦不是所有。”

宽大明亮的礼堂内，一名头发皆白的干瘦老头，口沫横飞的大声讲解着，瘦小的身体发出洪亮的声音，覆盖了整个礼堂，声音在其中回荡。

李洛非充耳不闻，埋着头，趴在座位上，在稿纸上写写画画。

“在后，诺恩从祂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卡尔斯自此消失不见，混沌中诞生了第一个灵智，诺恩既是卡尔斯，但亦不是卡尔斯。”

“老教授又开始了。”

坐在李洛非前排的两名学生在窃窃私语，两人压低了声音交流着。

“每次他的公开课都要听一遍，他哪来这么大的劲头。”

“后面还有，先听完吧。”

另一人小声抱怨道。

“第一天，诺恩对着空无之中，从身体内撕扯出了生命与大地之主，承载万物的地面出现，山川流域，万物生发，但这些生灵是不完美的，他们没有灵魂。”

“第二天，诺恩从身体内分化出了冥神，生命便从此有了魂体，在活着的时候，归为大地之主，在死后，我们去到冥神那里，归祂管辖，由此，万物有始有终。”

“第三天，仁慈的诺恩不愿让我们这些脆弱的生灵，与神明居住在一同，他将地面遮盖，那便是天，冥神便与大地之主居住在天上。”

“诺恩当时怎么想的？大地之主不在地上，让祂跑去天上，结果冥神后来被赶去了地下。”

“瞎说什么？这是你乱议的么？”

“没事，教授不是刚说了么，诺恩仁慈。”

前排的两人边听边低声闲谈着，却没注意，在礼堂内走来走去的小老头，视线往他们这里飘了过来。

“第四天！”老教授提高了音量，洪亮的嗓门震得礼堂嗡嗡作响，李洛非书写着，恍若未闻，上公开课时并不划分班级，在容得下近百人的礼堂中，他坐在靠后的角落处。

礼堂内的公开课是往往是讲解一些基础知识，传统历史，以及王国的一些律法科普——鲁兰纳是明文法。

“在天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燃烧着火焰的宫殿，并从中诞生了一名神裔，大地之主提议祂为太阳神，那座燃烧着的宫殿，被称之为太阳，太阳的迸发的火光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冥神提议一个周期，便是一个昼夜。从此，大地上便有了昼与夜，诺恩将一昼夜定为一天。”

“而地上的生命从生到死的过程，被定为时间，所有的生灵都会进入时间的长河，这是诺恩的指示。”

老教授讲道，往李洛非座位这边靠近着。

“诺恩将诞生出大地之主的那天，为第一天，而这天，是为第四天。生命与大地之主认为昼夜是好的，会使生命繁荣，努力进取。但冥神则认为昼夜的出现是坏的，会使生命厌恶死，向往生。”

“诺恩将祂们争论的意思，定义为了欲望，从此，生命有了欲望。”

前排的两个小伙见到老教授移动的方向，立马端坐起来，装模做样的在纸上记录着。

老教授靠近的步伐却停下，他挑挑眉梢，又回过头往另一方向走去。

“是不是发现我们了？老教授眼还是尖，这么的多人，说个话他都要管，课又无聊，还不让讲话。”

“嘘，还说！”

“又怎么了，他不是看不到了么？”

那两人见老头回过头去，又交流起来。

“这两位先生，请起来一下。”没料到老头却杀了个回马枪，又转过身，正巧见到两人说话。

“教授。”两人垂着头，努力扮演着乖宝宝，老头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

“我见二位似乎有独到的见解，还请与在座的诸位分享下。”

“抱歉教授，我们听到您生动形象的讲解，情不自禁的跟随您的视角，畅想着诺恩的伟力，一不小心，下意识就讨论了起来。”

抱怨着课程无聊的那学生，买足了力气与老头分辨道，旁边的同伴虽震惊他的不要脸，却只敢隐蔽的投去鄙视的眼神。

老头似乎对他这番话很是受用，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