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您的欣赏,阿曼罗延前辈,相比起陛下的恩情,我不过是在做本职之事而已。”
“但是,与其费那么大力气来冒犯我的领地,你倒不如回去告诉那个小姑娘,谁稀罕呢?”阿曼罗延嗔笑着,寒光血祭的能量源竟然轻易的在她的右手重新凝结出来,一时间,冰结百里。
亚里克莱尔不得不重新回到战斗状态,而让他吃惊的事情不止于此,只见在她的左手,又诞生出了一只散发金黄色火焰的法术源,两者相互辉映,冰与火在一个人手中如此稳定的运作,没有一个高等魔法师不对此战栗。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好意’,借给了我一个小火苗。”阿曼罗延侧身看着亚里克莱尔道“至于希尔斯,哼哼哼......她真是一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孩子,死心吧,你们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阿曼罗延的话语透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比起自己,或许陵卡他们才更适合直接接触希尔斯。至于自己,就让这场没有尽头的决斗继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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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虽然这位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老人拥有着举国有名的强悍体魄,但希尔斯还是不忍这位已经年近七旬的老人一直这样压迫着自己的膝盖,屡次劝说他可以坐在椅子上与自己说话,并喝上一杯上品的阿拉德红茶润润喉咙。
“哼,顽固不化的蠢老头!”希尔斯摇了摇头,任他跪在这里,自己则舒适的坐在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小说阅读起来。
“殿下,您对在下说话的方式一点没有变呢!”干戈尔欣慰的说道,希尔斯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十二岁以前的希尔斯那真可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娇蛮小公主,自己的这缕胡子就没少遭了殃,罗米奥斯更是天天被她当作马骑......
想到这,再看看眼前的这物是人非,干戈尔欣慰的微笑变成了悲伤,但他不会允许自己流出一滴老泪的。
“如果没有陵法尔叛乱的话,罗米奥斯大人应该已经是我的夫君了吧。”希尔斯坐了下来,品了一口红茶“而赫卡西娜的话,也会成为菲利克斯的皇后吧......干戈尔将军,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苦衷。”
“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一直嘱咐我们要将陵法尔父女分开来看!但是,所谓的安里士帝国是一个能为百姓们带来福祉的国家吗?我只看到了他们对武力和杀戮的崇尚,从校园到乡村,无不在进行半军事训练!”
“都说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我还是试图唤醒你们,这场战争本就是你们带来的!”希尔斯竟展现出了一副不怒之威的气势,但声色严厉,曾经那小公主的天真已经在她的身上消释。
“轰隆——!”
一声糟乱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几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看他们狼狈且个个身上带着伤的样子,恐怕正在进行一场混乱的斗殴。
“啊?”闯入两位大人物交谈的房间不禁让雷肯斯特心中一惊,他连忙握紧大刀并呼唤自己的师弟师妹“快,站在我左右,不能让这群异族家伙伤到殿下!”
另一方,以陵卡为首的五人与雷肯斯特兄妹三人对峙。干戈尔不打算袖手旁观,他立起自己魁梧如猛虎的身躯,一手将雷肯斯特推到一边。陵卡见状,一脚跃起便无影无踪,但剩下的人就要直视这压迫感。
“喝!”干戈尔一拳击破地面,起力量让地面开裂五米,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余威震起,接着干戈尔一个重拳将威尔打至重伤。
同时,陵卡已经锁定了干戈尔的要害,试图一刀将其斩杀。
“嘁!”陵卡的脸色十分难堪,自己这锐利的剑锋竟然仅刺破了干戈尔背部的皮肉。
干戈尔振臂一甩,就将陵卡甩到了墙边,并把地狱新月从自己背部抽出,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
“哼,来的真是时候,差点就词穷了。”希尔斯背过身心想,微笑的用余光看着投入战斗的干戈尔,然后趁干戈尔不注意,轻步退进了别的房间......
“没有礼貌的小毛孩子!”很显然,干戈尔对他们的贸然闯入十分恼火,这位暴躁的老爷爷摩挲着粗壮且饱经风霜的拳头,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孩子们。
陵卡没料到他的一个轻易动作就力量那么大,刚刚那一个重摔,让她全身麻木站不起身,她眼看着干戈尔一步步接近自己,背后夏蕾丝发射的箭矢和凯里莎的法术光弹都没让他动摇分毫。
干戈尔拽起陵卡像是在揪起一只小猫,坚毅的虎目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动。
“干戈尔......伯......伯......”难以呼吸的陵卡尽力挤出来了一丝声音。
“啊!”干戈尔突然大叫一声,自己却被冲击腰部打倒在地。
刚刚能得以呼吸的陵卡看到了一具重装铠甲出现在自己面前,右边带着铁钉的拳头还沾着干戈尔的血,这应该是一名全副武装的重装战士,但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时间,陵卡的大脑超负荷了,她赶紧闭上眼睛,好让自己多少休息片刻后找机会撤退,却不知那位重装战士也来到了自己身边......
沉重的铠甲将陵卡轻盈的身体抱起,陵卡没有因这坚硬冰冷的钢铁之躯而感到一丝不适,相反,陵卡能觉察得到这副铠甲内部之人动作的谨慎,那是一种温柔的感觉。
“这副铠甲,怎,怎么会?”干戈尔的眼睛瞪得直要出血,青筋在他的额头和双拳凸出,他的心情不仅仅是愤怒。
重装战士走过雷肯斯特三人面前,这次哪怕是雷肯斯特也没有勇气阻挡他。最终,他将陵卡交给了陵卡的同伴们,这全副武装不留半点空隙的头盔和护面向威尔的威尔的位置稍稍移动,此事的威尔,还没从干戈尔那一拳缓回来。
陵卡等人有一种奇特的预感......
重装战士重新面对干戈尔,他活动关节而产生的金属摩擦音像是在对干戈尔放出挑衅意味。
干戈尔犹豫了一番,他左顾右盼不知希尔斯跑到了哪里,只得大喊一声:“希尔斯殿下,即使是您,我也不容您这样侮辱菲利克斯的王家神器!”
希尔斯没有回应他,留给干戈尔的只剩下些许孤独迷惘。
“哗!”如旗帜被风吹动的声音,干戈尔扯下了自己的上衣,展露出了他全身扎实成块的肌肉,历经伤疤在他这魁梧的体魄上仍然清晰可见,这具来路不明的活铠甲对干戈尔来说只有一种对他信仰的无耻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