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主治医生指着夏悯,直喘粗气,但却说不出话来。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这种时候如果开口被当成靶子那可太冤了。
夏悯倒是一直乐呵呵的,不明所以的人可能还会被他这是友善和蔼的模样给骗了,只有目睹了全过程的人才知道夏悯那是把熊猫的笋都给夺完了。
就在主治医生被夏悯怼得下不来台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微吟声。
“嗯~”
“嗯?”夏悯转过头,正好看到刚刚昏迷的女孩眉头微皱,表情好像有些痛苦。
“我就说像水龙敬...”夏悯小声嘀咕,但没有人听见。
嘀咕完以后则是马上高声道:“哎哟,医生你立大功啊,真的醒了,没想到我偏方刚用不到十分钟,医生你一天一夜的努力就有了收获啊,我对医生你那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主治医生的眼角抽了抽,好像在确定夏悯是不是在骂人,看到夏悯如此诚恳的眼神,他都觉得自己差点要相信了。
夏悯没有理会主治医生,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女孩床边,轻声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女孩刚醒过来,好像还有些迷糊:“脑袋疼...而且...口渴...”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像是宿醉后刚刚醒来似的。
很快就有护士送上来了水,喝完水后,女孩意识逐渐清晰了起来。
主治医生上前询问和检查女孩此时的状况,整个过程都没有理会夏悯,当然,夏悯也不在意,毕竟两人已经算是撕破了脸,只是这时候医生是在做正事,夏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说到底,这些事情也确实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奇怪的是,虽然女孩此时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但是讯问中,她好像丝毫没有之前第一次醒过来时候的印象,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失控的事情。
这更让主治医生确定之前只不过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后遗症罢了,虽然这样的情况很罕见,甚至可以说理论上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只有夏悯,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韩琳出手的时候,夏悯见到了女孩的反应,这绝对不是一氧化碳能够引起的,甚至超越了一般的精神异常,绝对是经历了什么让她十分恐惧的事情,受到了刺激。
但是这样的猜测自然不能说出来,不管怎么说,毕竟这只是夏悯的直觉,而且这样的推断说出来也不可能让在场的人相信,难道夏悯还要把自己没事儿抓鬼玩儿的事说出来吗?
那必不可能,再说也没人信啊。
夏悯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着女孩,希望能从她说话时发现一些其他的反应。
果然,在当警察问到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夏悯发现女孩的眼神有些闪躲,只是不停地说记不清了,那模样并不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至少是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透露的。
不过其他人并不是像夏悯一样知道了答案以后再去找过程,所以并没有想这么多,只当她是忘了当时的具体情况,而主治医生在这个时候也很合时宜地跟大家解释:
“人体是有保护机制的,在人经历过一些可怕的事情后,大脑会自动遗忘或者淡化对于这件事的认知和记忆,或许其中的一些细节被短时间内隐藏了,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想起来的,先让病人好好休息吧。”
医生都这么说了,警察也不好再多问,再加上还有人没有醒过来,确实也不急于这一时。
而且从心底里警察也很主观地认为这不过是一起意外,询问具体的细节也只是想要给这件事定性,然后结案。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阴谋论,一般人不会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
除了夏悯。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其他隐情,只是女孩不愿意告诉他们。
不过他也懒得多管,人家不愿意告诉你你还能怎么样,也不能严刑逼供不是,万一人家只是单纯地玩滴蜡玩出火灾来呢,这种事情非要说出来多尴尬啊。
然后副所长给女孩介绍了夏悯,告诉她这就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女孩也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事情到这里似乎算是皆大欢喜了。
但是很快,夏悯却意识到了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他刚回到家不久,就发现自己的小腹部位竟然开始燥热。
夏悯皱着眉头,从跨下掏出了一个黢黑的物体,用手摩挲着,神情凝重。
没错,是他的身份牌。
这东西已经很久没有过反应了,但是此时又开始发热。
当他的意识集中在身份牌上的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哈喽,你现在在哪里?”
听着那边似乎和自己很熟的语气,夏悯一时没想起来对方是谁,下意识地开口:“你谁啊?”
“...”
那头沉默了。
“你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那声音里好像带了些恼怒。
夏悯心说不好,既然是通过身份牌联系上的自己,那一定是协会的人,但是自己确实想不起来是谁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稍等一下,我先确定一下,我应该没欠过你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