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等人进入网吧后,见今日与往常不同,竟没有一个顾客,问瘫坐在吧台的余骏道:“骏哥,这什么情况?你被土匪洗劫了?需要帮忙的话,你给我说,我喊兄弟来帮你找回场子。”
余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差不多,不过没什么大的损失,兄弟些开撸,不要在意这些。”
赵义递过身份证,拉起衣领盖住耳朵,道:“骏哥,你把空调开起来噻,没人的时候网吧里面好冷!”
余骏打开了空调,道:“确实有点冷。”
夜幕刚盖下来,“欢乐时光”就又挤满了人,生意不但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还变得更好了。人们都说,这些相关部门天天过来检查,从来没检查出问题,这老板又耿直,肯定不会和调查人员拉关系,说明这家网吧着实可以。
张天炎状态不是很好,余骏也心不在焉,到了凌晨,这郎舅二人就回去休息了。
早上,刚吃过早饭,余骏就硬拉着张天炎出去了。
腊月初,张小幺就通知张天炎立即回张家村,筹备修坟事宜。
在跟妻子和姐姐商量之后,张天炎决定自己一个人请假回家。张天炎坐车赶到家的时候,张小幺的黑色轿车已经在张天炎家房子门口停着了。张小幺正在厅房里和村里一些青壮年男子谈论抬石头和请师傅的事宜。
张天炎挨个打了招呼,但几乎没人回应,众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张小幺说话。张天炎放下行李,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云琴。张天炎走出屋外,正要打电话给云琴的时候,一辆满载食材的小货车停在了张天炎的面前,云琴从副驾驶下来,招呼张天炎卸货。屋里的人听到了声音,出来了三个,帮忙卸货。
张天炎道:“妈,这么冷的天,你该在家休息的,这种事情等我回来办啊。”
云琴道:“没事,农村人哪里有那么金贵,长时间不动就生锈了,说抬石头我可能没那个力气,办些小事还是能胜任的。”
不一会儿,食材已经全部搬到堂屋放起来了。
张小幺那边,已经把牌局拢起来了。在火炉边支一张桌子,火炉上烧一壶茶,张小幺坐在离火炉最远的那边,拿出自己抽的烟,挨个发了起来。
打了几圈之后,其他三家或多或少都有进账,只有张小幺在稳定地输着。张小幺又拿出自己的烟挨个发了起来,一包发完后,还有几人没有拿到烟卷,张小幺从另一个口袋又拿出一包新的,散给几个还没拿到烟卷的人。张小幺又给众人倒茶,处理好后张小幺又坐回那个位子,继续暗暗地输钱。
张天炎收拾好食材之后,无事可做,坐到炉边取暖,旁边一个围观的人和他聊天。
那人是张天炎父辈的,比张大年长几岁,叫张训。在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张训进入了主题:“天炎呐,你小叔现在是个老板了,在村子里风评又好。你怎么不在他公司帮忙呢?”
张天炎苦笑着道:“他是个大老板,我这水平太低,不好在他那混日子。”
张训道:“唉,你这娃儿,大学白读了,一点用都没得。自己人你都不帮,跑去给五姓外人打工。”
张天炎红着脸,没有出言反驳。
张训接着道:“听说张小幺给你们在县城买了房子,你这小叔良心真不错,发财了还一直帮助你们。你们房子怎么样,我听村里的人说,这房子可以的,装修得明晃晃的,买了家具就可以直接住进去了。”
张天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还行,没房子住,急着要买的话,说良心话,那房子确实可以。”
张训冷哼道:“读了大学,在县城买了房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飘起来了,跟长辈说个话都颠三倒四的,老子又不图你什么东西,这么阴阳怪气的!”
说罢,张训拂袖而去。有几个围观的人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有人走了,自己也跟着走了。
晚饭时分,云琴已将饭菜做好,牌局散了,张小幺输了几千块钱,其余的几位牌局参与者各有收获。吃完饭,张小幺又换了几个村民继续打牌。张天炎见这些村民饶有兴致,在一边端茶送水。
洗净并收拾好餐具与炊具之后,云琴到自己房间绣鞋垫去了。
次日一大早,张训带着几个师傅来到了张天炎家。几个师傅在看了黄历之后,确定了动土日子。后天就要正式开动,师傅也在张天炎家住了下来。中午,吃过饭后,张小幺开车载着三个壮年男子,往采石场定修坟所用的石头去了。
张天炎给几个师傅打下手,做着修坟之前的准备。
晚上,张小幺开着车回来了,他带去那三个人满脸红光,笑着与张小幺道别。在通知了村里人明天中午帮忙卸石料之后,张小幺直接走进自己歇息的那个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