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下,白书生黑的发光。
“久仰!”
怒生风道。
他从没想过天下竟有人黑的如此惊奇。
“过奖!”
白书生从未因为黑的出奇有过自卑,反而因为自己是一个特别的人而感到荣幸。
“初闻那些江湖传言我还不信,现在嘛……”
“深信不疑?”
怒生风笑了笑:“犹有过之!怕是煤炭也要逊色一筹。”
“哈哈……”
“你还能笑的出来?”
“为什么不能?”
白书生接着道:“黑又不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这是我的独特之处,更能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错,你若想要出名,一定比别人更加容易!”
“我现在最不想的事情就是出名。”
“为什么?这可是每个习武之人的目标!”
“既然你听过我的传闻,就一定听过魏无须和松下问!”白书生道。
怒生风看着他,不语。
白书生接着道:“这件事已经过了几个月,虽然那些江湖人士不再找我麻烦,可是华山和松间山庄的弟子一直在打探我的行踪。”
“明眼人一看便知,你的剑法并不能杀死他们二人。”
这是一句为白书生辩解的话,可是其中还有一层意思:
白书生的剑法在那些高手面前不值一提。
这就如同说一个男人在床上不行一样,绝对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可是白书生不在乎,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实力。
“那些华山和松间的弟子也一定清楚这一点!”白书生道。
“所以……”
白书生道:“所以这一切一定有人在幕后操控!极有可能就是真凶。”
“而且那人就是华山或者松间的弟子!”怒生风补充道。
又道:“你在这儿住了三个多月,显然这儿已经不是什么藏身的好地方。”
夕阳落尽,黑暗降临,山林深处的夜总是比外面来的早一些。
白书生手持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火焰顿时蹿高了几分,他冷哼一声,道:“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现在就算我真的站在他们面前,也只会当做没看见。还有,你可不要忘记这儿是谁的地盘,没有人敢在这儿肆无忌惮的对付我!”
……
这儿当然是剑神山庄的地盘。
并州城所辖范围内,即使朝廷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捉人。
先帝赐并州城于骨万山,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这不仅是一块肥肉,而且肥的随时都在滴油。
金钱,权利,谁不眼红?
只是骨万山的传奇无人能够复制,那些人也只能在背后羡慕嫉妒。
当然还有恨!
每个人都有恨他的理由,可是朝廷的律法,天下第一的剑术,使得那些人又无可奈何。
可是骨万山已经老了,膝下无子,仅有一个孙女。
骨十五就像是一只肥美的兔子,一只随时都可能被吃掉的兔子。
夜,巨大的树冠遮挡了大半个院子。
树下,石桌,石凳。
桌上,茶壶,茶碗。
茶碗里当然是茶,好茶。
南国每年进贡给皇宫的当然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