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间突然觉得抛开那些阴谋诡计,伏灵真是一个好女人。
人美,大方。
他在无忧阁白吃白喝了好几天,不曾有一人来讨要过一文钱,甚至他所有的要求几乎都能得到满足。
一个男人进了这种地方,能满足他的当然是酒,还有女人。
窗外有月,圆月,刚刚爬上屋顶。
屋里有灯,有酒,却没有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比酒更能坏事。
“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喝上一杯?”说着话,封间已斟满另一个空酒杯。
酒杯满,放下酒壶,屋子里,封间对面,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酒杯。
封间突然笑了起来,奇怪的笑,奇怪的笑往往包含着奇怪的含义,奇怪的含义意思就是除了他自己,也许再也没人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是如何进来的,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自己面前取走刚倒满的酒杯。
也许他本来就坐在那里,酒杯本来就握在他的手里。
“你为什么不跑?”男子问了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跑?”封间回了一个问题。
“你的确不用跑。”男子道。
“当然!我的确不用跑!”封间道:“这天下怕是没有人能够逃脱六扇门天罗的追捕。”
天罗突然也笑了起来,好像是谦虚的笑,可是他的话一点谦虚的意思也没有:“除了那几位,这天下怕是真的再也没有人能逃过我的追捕。”
那几位?
那几位是谁?
封间当然明白,无不是骨万山般的绝世高手。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他,在那几位面前他就像是一个三岁的顽童。
“所以我才不跑。”
“你真是一个聪明人。”
“当然,迟早会被你捉到,东躲西藏和舒舒服服的过几天神仙日子,我当然会选择后者。”封间道。
突然一副锁链出现在桌子上。
“请吧!”天罗道。
封间笑了笑道:“名震天下的天罗难不成是个傻子?贼会自己带上锁链等你来捉?”
“要想捉我还需拿点真本事出来。”声音渐远,最后一个字出口,几乎小如蚊鸣。
天罗这才不紧不慢的把酒杯送到嘴边,待空酒杯回到桌子上,天罗就像这杯中酒一般,消失不见。
……
月挂枝头。
“冷”冷冷的问道:“你怕不怕死?”
然后白书生就看到了这把银白色的剑。
“冷”望着圆月,圆月皎洁,月光冰冷。
月光并不冷,冷的是白书生的心。
白书生道:“怕!我当然怕死。”
怕死并不丢人,一个人无论之前是何等英雄人物,一旦有了牵挂,都会怕死。
可是一个人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出来吧!”
白书生一怔,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果然还有别人,“冷”的话刚说完,某棵树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白书生突然笑了起来,是真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那是一个和尚,可是和尚有什么好笑的?
和尚当然不可笑,可是白书生看到他就是想笑,忍不住的笑。
“你笑什么?和尚有这么可笑吗?”和尚道。
白书生道:“和尚当然不可笑,我笑是因为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
和尚道:“你的朋友当然是你朋友。”
“所以我才会笑。”说完,白书生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难道只有梦空大师一个人吗?”“冷”冷冷的道。
梦空还未开口,可是已经有人替他回答,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他。
还是那棵树,那棵树的阴影里又走出一个人,黑衣蒙面的人,是一位剑客。
因为剑客的手里提着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