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源没有选择乘坐龙撵去,而是陪着楚夕缓步前行在深宫之中,身后则跟着吴长起及一大批密密麻麻的宫廷禁卫。
杨老太傅听闻此事,也只是笑了笑不做声,任由赵广源自己处理。
派人去传白皓初后,赵广源便先陪着楚夕前去出事之处。
看着身旁楚夕,兴许是匆忙赶来,几缕发丝轻轻散落在外,皎洁的月光洒在清冷的侧脸之上,第一次看楚夕身着女装的赵广源,心里竟有些按捺不住的跳动,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几人很快便来到楚夕口中出事的院落,离得并不远,此时已经火光冲天,大批的禁卫手持火把将此处团团包围。
赵广源翘首看去,却见一人一身大红飞鱼官服,腰间佩剑,正斜倚在大门外,瞧着院落内若有所思,身旁还站着位羽扇纶巾的道士。
“姐夫,你怎么比我来的还快?”
正在沉思的白皓初闻言一眦牙,蛋疼的转过身行礼道:“参见陛下,不是都说了让陛下改口了吗。”
那陈馆主闻言也是连忙行礼道:“老道清风馆陈仲湛拜见陛下。”
“免礼吧。”
楚夕却是瞧得有些不对劲,嗅了嗅琼鼻,忽然皱眉道:“有点不对劲!”
“是啊,”白皓初转过头看向院落内,懒洋洋道:“咱们禁军的确厉害,这三下五除二便将凶犯给当场论处了。”
嘈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出现,瞧见火光映照下金光闪闪的黄色,连忙冲上前跪倒在地,朝着赵广源叩拜道:“臣禁军首领张福禄叩见陛下!”
“张统领,这里出了什么事?”
“启禀陛下,微臣接到消息,此处有或有毒杀西魏使臣的密探消息,便领着人匆匆赶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张福禄咬牙道:“只是微臣到了此处,便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心道不好,这一进去,便发现了满地的尸体,竟是都被.....都被禁卫斩杀了。”
白皓初眉毛一挑,笑道:“张大人的意思是,你的手下没请示你,便将人给杀了?”
张福禄闻言额头冷汗滚滚而下,声音压得更低了。
“不....不止如此,下官见到此景也是怒发冲冠,刚要教训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却没想到,那几人跟中了邪一般,竟是提着刀便朝我冲了过来,微臣当时只想制服他们,谁料.....”
“谁料什么?快说!”
吴长起一声怒斥,更是惊的张福禄浑身一震。
“谁料那几人,都是求死而来.....对微臣的出手毫不抵挡....”
“有意思了,张大人的意思是,你的手下杀了嫌犯,然后自杀了?是这么个意思吗?”
张福禄面色惨白,只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正说话间,方才不知何时消失的楚夕又折身回来,朝着几人道:“不关他的事,里面死的人不见了。”
几人对视一眼,也顾不得地上的张福禄,匆匆入内查看。
张福禄瞧着空无一人的面前,咬了咬牙,站起身也朝内走去。
“下午之时,我在宫廷上四处查看,无意间发现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太监宫女,极为警惕的来了此处,但此处无法查探,我便换了身衣服,也随着他们走了进来。”
吴长起眯着眼,略微思索后笑道:“楚姑娘,这似乎也证明不了便是与西魏使臣一案有关吧?这地方可是宫内人尽皆知的地儿,这小太监与宫女在此幽会,说不定只是.....”
吴长起说着说着便停住了嘴,却见楚夕和赵广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道:“只是什么?”
吴长起尴尬的笑了笑,白皓初摇了摇头,示意楚夕继续。
“就在我四处查探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吵闹声,等我走进,已经有那名宫女已经死在此处,太监不知所踪。”
“在他们吵闹时,我隐约间听见了死罪、逃出去这几个字。”
白皓初摸着下巴喃喃道:“有点意思。”
王福禄闻言连忙接过话头道:“正是,如这位楚姑娘所言,方才在下搜了一大圈,除了被禁军所杀的几名老嬷嬷和几个老太监外,并未见到过什么别的尸体。”
楚夕一怔,朝着屋内走去,诚如王福禄所言,屋内干干净净,根本瞧不出有人曾死在此处。
众人默然无语,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后脖升起,楚夕自然是没有必要撒谎,可事情的确太过诡异。
王福禄喃喃自语道:“这...不会是中邪了吧?我们禁军手下平日里也都是忠心耿耿,今日到了此处也都变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中邪,只是有些歪门邪道而已。”
白皓初打量了四周一眼,反问道:“王大人方才说,你到了此处后,人就都已经被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