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雪山侧立着两座塔楼,山下是围绕一小片绿洲组成的小镇。绿洲是山上融化的冰雪灌溉而成,处于地势较低处,常年比他处暖和。
诺纳的区民在绿洲中用冰雪与砖块搭建成的房屋于绿洲中整齐地排列着,时值黄昏,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冒出炊烟,从远方行来的两匹马闯入了这似乎与世隔绝的孤峭之地。
阿托珀勒的士兵守在小镇的外,看到有陌生人前来,提高了警惕:“怎么回事?王不是下令不让人通过?”
马上的人一高一矮,皆用斗篷笼罩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们是谁?怎么来的?”阿托珀勒的士兵举起手中的火炮:“下马!”
两人手足无措地下了马,矮的那个摘下兜帽,士兵们愣了一下。
孩子脸庞略显苍白,银色及肩长发很是凌乱,刘海遮住了眼睛,带着灵气的圆眼慌张地打着转儿:“这是哪儿?不是诺纳吗?”
“这是诺纳,摘下帽子。”士兵们问道:“报上你们的身份?怎么到这里来的?”
另一人也摘下了兜帽,黑色长发绑在脑后,露出有几分撩人的细长褐眼,五官俊美,他打了几个手势。
“什么意思?”士兵们问。
矮的那个说道:“他说‘怎么诺纳的骑士都成了不认识的人哩’。那个,你们能放下手中的东西吗?”孩子往旁边靠了靠,拉住高的那个的斗篷。
高的那个低头安慰她,伸手将她搂紧了些。
孩子说道:“我叫肖恩,他是金。我们是一对兄妹,是从南边来的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身后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你们不是吟游诗人。”
走来的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偏偏摆出威风凛凛的样子,他的穿着与其他阿托珀勒人相同,但比他们多了一件短披风:“南边到这里来的路被封住了!抓起来送上山!”
“是,里弗斯队长——”几个士兵齐声叫道。
“不是!”肖恩紧紧抓着金的斗篷叫道:“我们才不是走大道上过来的。”
金连忙用手捂住了肖恩的嘴巴,露出一个笑容,继续打手势。
阿托珀勒已找来懂手语的士兵做翻译:“妹妹不懂事,各位不要见怪,我们真的是吟游诗人。”
欲盖弥彰引起了几人的兴趣,里弗斯抬手阻止士兵动作问道:“你说你不是走的大道,是从哪里来的?”
肖恩抬头看着金,在他的注视下张开口,左顾右盼,神色闪烁:“我们......我们......”
“我们走的是森林。”金打手势道。
两人脸上都有小小的伤痕,斗篷残破,模样疲惫,的确有可信度。
可听说根本不可能有人穿过森林,所以阿托珀勒才没在林中设防。这两个人一个是俊美的哑巴,一个是小孩子,在不用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走过森林,还是可疑。
“要不在这里给各位弹唱一曲?”金打着手势,取下背在身后的木盒。
他蹲下身,将盒子放在雪地上打开,里面是一把梨形的琴,有五根弦。金单手握着琴,转动音轴,波动了几个单音。
琴音音色并不高,金将琴架在肩上,取出单薄的弓,注意着弓的移动,拉出了第一个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