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榭道:“不是让师父在马车上等吗?”
“为师跟来,又不是为了在马车上睡觉的。”
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啦。
钟离晋笑说:“易师父来了释卿怎么也不说一声?朕也好准备一下,好好招待易师父。”
“不必了,我们马上就……”
“招待便不必了。我有事同你说。”姚知雪一句话将钟离榭的婉拒打断,钟离晋则笑意更浓。
钟离榭皱眉,“师父有什么事需要和皇兄说?”
姚知雪心虚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是要事。”
钟离晋说:“若是如此,释卿便先回吧。”
钟离榭竭力将不悦隐藏起来,面色平静地道:“释卿没什么要紧事,可在此等师父回府。”
“但不知要耗多久,释卿何苦这样干等?”钟离晋苦笑说,“易师父在皇宫你大可放心。”
“等便等吧,不会花多少时间的。”姚知雪说。
钟离晋便不好再说什么。
太监唤了两辆轿撵,带姚知雪与钟离晋在青白色的宫殿中缓缓而行。
原本姚知雪只是想找个无人的角落或者空屋子将事情一说,但轿撵带着他们走了老长的路都没停下的意思。
她本想叫停,但想着钟离晋毕竟是皇帝,做什么事都十分讲究,她也不好在人前驳他面子,于是告诉自己要体谅一下人家做帝王的难处,一路都默默地忍下。
钟离晋道:“琉琉姑娘还好么?”
姚知雪道:“已经没事了。我们突然离去,搅扰了宴会,真是抱歉。”
她原是没道歉的心思,一来钟离晋主动提起,二来她也怕此事会给钟离榭惹麻烦。
在她印象里,无论多小的事,只要联系到皇室,严重的甚至会变得很致命。
钟离晋笑道:“易师父不必在意。昨夜宫中突然出现异象,在下前去调查,宴会也不了了之了。”
这时,宫道上忽然飘来一阵的脂粉香,却见两个嫔妃模样的女人领着五六个侍女浅笑着走来,见着钟离晋的轿撵后连忙跪地一拜。
钟离晋身为帝王,在这方面的影响力姚知雪早便见识过了。
他就像一阵狂风,走到哪儿,哪儿就倒一片,没一个是立着的。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姚知雪自顾自瘫在轿撵上,支着手懒洋洋地打哈欠,下面两个嫔妃偷偷的打量更是懒得理会。
“陛下这是要回宫了么?”一个妃子用她那双涂着浓重的紫色眼脂的妖艳双眸望向姚知雪,“还带着如此绝色的美人。”
“正是。”钟离晋看着心情很好。
另一个妃子抢着问:“这位妹妹住的是哪座寝宫?妹妹初来乍到,定然不熟宫中环境呢。”
“还未安排呢。若是她愿意定然给她最好的。”钟离晋望着姚知雪道。
闻言两个妃子对视一眼,笑容很是饱满。
一个说:“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
另一个搭腔道:“就是啊,陛下竟这样偏心,可羡慕死我们了。”
说完,连同后头的宫女都跟着嬉笑起来。
姚知雪有些不明所以,她不大明白她们为何要唤自己“妹妹”,虽然依身躯的年龄来说她确然小一些,但她们很熟吗?做什么突然就称姐道妹的?还有,寝宫是什么意思?她又不住皇宫,要那个做什么?
她以眼神询问钟离晋,他只是报以一笑,未解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