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的。”姚知雪被寻隐惨白的脸吓到，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寻隐，惊慌不定，害怕但又不全是害怕。

宋川也不明所以，说：“你担心那小子做什么？有我们在，他死不了。”

寻隐哽咽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钟离公子……夜菩提在他身上？”

“是啊。”姚知雪想着是阻止不了寻隐了，只得警告说，“虽然夜菩提脾气还算不错，但是你可别‘夜夜’或‘提提’地唤他，‘普普’更是不行。”

“普普……噗！哈哈！”宋川在一边笑，“不过夜菩提是什么鬼？可以吃吗？”

夜菩提的存在是保密的，因而宋川即便清楚乌崖谷很多事，对夜菩提的存在却一概不知。

姚知雪懒得解释，寻隐也一言不发。

那边，澜璟苍鹭沉声道：“要不是你办事不利，未拿到夜菩提不说，如今还会如此麻烦吗？见着那老头子便落荒而逃，真是可笑！”

始终保持谦卑之色的绪祝眼中露出一丝狠戾，道：“问玄大师是我的主人，我借夜菩提引得上界大乱，本就有愧于他！”

澜璟苍鹭冷笑说：“哼！他早不将你当灵宠了，你还却将他当主人！何其傻！”

绪祝偷偷攥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松开手，语气又恢复了平静，道：“钟离榭毕竟是小王爷，突然消失也无法向其他人交代。过几日便是大祀，不若趁那时叫他代皇帝上香，届时谷主可显露神迹，趁机夺他魂魄。即便他当场身死，亦可解释为先祖命他为仙童，叫他生生世世服侍左右。”

澜璟苍鹭沉吟片刻说：“随你吧，只要能让本尊的仙力恢复怎样都无所谓。”它又重新蜷缩回水中道，“本尊累了。”

绪祝行礼告退，三人亦默默随他离开。绪祝出了祖庙后，便御空而起飞离皇宫，他们也无心追击，反正谷主都在这儿蹲着，不怕绪祝跑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十分沉默，空旷冷清的路上，惨白的月光照出的三张心事重重的脸。

终于寂静良久后，寻隐无精打采地说：“贫道想对今晚这件事发表一些看法。”

姚知雪与宋川还算配合地鼓了鼓掌。

宋川面无表情道：“有请寻同志发言。”

寻隐白了他一眼，“贫道不姓寻。”

“那你姓什么？”宋川问。

寻隐却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如大家所见，这个王朝看似繁华昌盛，却是危机四伏阴谋密布。澜璟苍鹭传言称是天上降下的仙兽，但凭贫道多年的见识，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仙兽，当然不排除贫道孤陋寡闻真的没听过。但是今夜亲眼见到并经过细细研究后，贫道可以肯定这澜璟苍鹭的身份！”

“是什么？”两人不觉凑近。

寻隐郑重其事地说：“它根本不是仙兽，而是一件法器的器灵！”

“啊？”宋川第一个叫出来，“道士，你脑子没毛病吧？法器的器灵还能成形？”

姚知雪与寻隐当即抛去一个看乡巴佬的嫌弃眼神，宋川毫不知羞地叫道：“本大爷头发短，见识也短不行啊！”

姚知雪懒得废口舌给宋川解释，当下催促寻隐，“你继续。”

寻隐继续说：“但这器灵显然受过重创，甚至到了灰飞烟灭的地步。但由于某种原因，它活了下来，并设法找到了温养自己灵体的法器，便是那口诡异的水潭。”

“你说那水潭也是法器？”宋川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