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鼻间一热，很没出息的仰起头。

“喂喂喂冷静啊琪亚娜！好好思考一下你的处境！发动你天才的大脑！”琪亚娜猛揪头发，“这可能是在律者的空间陷阱里啊！说不定都是幻象！是骗人的把戏！芽衣学姐怎么可能会，会，穿上婚纱什么的……”

她忍不住遐想了一秒，然后开始用头猛撞墙壁。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琪亚娜咬牙切齿，“等等，该不会……我其实是在做梦吧？这样的美梦……”

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脸蛋。

“痛痛痛！”琪亚娜捂住脸，“果然不是做梦么……等等，我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了啊，那掐我的那只手是……”

“何等境界的笨蛋呐。”张木子感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前前前，前辈？！”琪亚娜错愕地扭头，半惊半喜。

“呦，你果然清醒着？”张木子冷笑，“可我说你怎么不跑来找我呢，原来在做一场大好春梦啊。”

“前辈，春，春梦是什么意思？”琪亚娜对自己的水平有点不好意思。

张木子哽了一下：“就是……嗯，和喜欢的人在梦里那啥那啥，以及那啥啥。”

“那……啥？”

琪亚娜张了张嘴，不过随即精神一振，“但是说到喜欢的人，前辈！芽衣学姐她，她要和我……”

“我们在场下看得清清楚楚。”

张木子没好气地猛搓琪亚娜的小脸，怒道：

“我的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别告诉我你真把她当成……”

“琪亚娜？还没好吗？”

温柔的声线从外面传来，芽衣的脚步声响起。

“没事吧，琪亚娜？我好像听到你在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琪亚娜吓得一颤，“不用过来啦！那个，唔，我在，在换衣服，马上就好！”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两秒。

“好，那我等你出来哦？”少女轻声说。

琪亚娜和张木子听着远去的木屐声，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在经过拐角处，两人看不到的地方，芽衣的身影顿了顿，画着淡妆的脸上勾起一道莫名的笑容。

“没时间了！听我说！”

张木子猛地扳过琪亚娜身体：“律者的神国真实宛如异界，然而不可能没有弱点！这场奇怪的婚礼让我有了些猜测，而琪亚娜，你能保持清醒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张木子深吸口气：“弱点就是你！琪亚娜！我想芽衣的律者化并没有完全抹去她的人格，你，或者说你和她的羁绊，也许就是埋下的伏笔，就是我们的破阵之道！”

琪亚娜瞪大眼睛，看着张木子把手往她的浴袍里塞。

“喂喂喂前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通讯器——其实就是布洛妮娅改造过的手机，”张木子低声说，“别问我她是怎么用半天时间徒手捏出来的，问就是能力设定。总之它能保持我们间的交流，小心收好！找机会和布洛妮娅联系。开机密码是‘笨蛋琪亚娜又添麻烦了’。”

“喂！”

“总之，小心。”张木子认真地看着琪亚娜，“我会尽可能帮你找回学姐——我答应过。”

琪亚娜张了张嘴，她突然有些明白张木子的眼神。芽衣似乎对她很喜爱，似乎她是律者的弱点，可是真实情况呢？律者的真实心理呢？谁能保证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想？

“我，前辈，你不用太担心我的……”琪亚娜有些感动。

“呵呵，我是担忧你的智商和见色起意啊！”张木子冷笑。

“我……”

琪亚娜很想硬气反驳，可是她看到浴巾上留下的鼻血痕迹，丢人地红了脸。

“好了去吧去吧。”张木子挥手，像嫌弃一只烦人苍蝇，“虽然照顾笨蛋真是件麻烦的事，不过，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

馆外阳光灿烂，成排的黑色轿车熠熠生辉。

“抱歉抱歉，”琪亚娜一路小跑，微微喘气，“不好意思啊芽衣，我来晚了。”

“没事啦。”

和服少女的笑容灿若夏花，她的紫色眸子闪动着过分好看的光彩。

“反正，现在没有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后半句的声音很轻。

雷电芽衣的笑容在琪亚娜走神的时候有片刻消失，她抿起嘴，眸光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