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怎么不多吃会儿,你们先生可真是好呢,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滋养鬼身。”女人眼尾上挑,自有一股风流,手朝我探过来。
我不动声色避开了:“可是要走了?”
徐忆河看向我点了点头,走进去直接用手按灭了那几柱所剩无几的香:“吃多了过犹不及。”
“先生说的是。”零碎先生一脸餍足的点头称是。
一路上只有零碎先生时不时感叹香的美妙,徐忆河偶尔回两句,而我则是罕见的沉默。
回到房间也不能心安,在哪都如坐针毡。
我暗下决心去找徐忆河问个清楚,却不想徐忆河先一步来了。
“那不是你的错觉,也并非我刻意为之。”他一进来就直接开门见山,倒也省了弯弯绕绕。
我难得硬气一次,反正左右也是个鬼:“为什么零碎先生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抹去的记忆?”
“我还没这么大能耐,有这个能耐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平淡如水地答道。
我突然想到那根发黑的金针:“你能告诉我什么?”
他一愣,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直白。
从找到徐忆河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谜团成群结队直往我脑门子上甩,直接入了轮回一了百了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想到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也在等徐忆河接受我的尸体委托。
尸体无法缝合入不了轮回,永远在时空徘徊,更何况,我连尸体都找不到。
话里那些隐晦的词眼我抠都懒得抠,我叹了一口气,等他回应。
“看你的掌心。”他没有直接回应反而抛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狐疑的张开了手——
四方菱?!
严格来说只有一个盒面的纹身牢牢印在我的手掌心。
“怎么回事?”我呐呐的开口。
“四方菱现在才算是跟你彻底融合,老山香只是在稳固你的魂而已。”
“我现在能吸良知了?”我甩了甩手试图发现点什么。
徐忆河沉默了一会回道:“不能,只有肉身能用。”
我连个尸体都没得,这融合来得一点高能感都没有,秀个纹身还得先朝别人张个手。
“所以我吃鬼饭承受的痛苦其实是在为这邪祟玩意赎罪?”我心里顿时燃起一丝不平。
“原因之一罢了。”徐忆河淡淡开口。
这种潜台词我一点都不想听懂:“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带我兜圈子?”
我可能鬼胆肥了,但是这种做蠢货的感觉真是不敢恭维。
徐忆河的眉头终于蹙了起来,冷笑一声:“我知道?那你自己知道吗?守好你的旁观者视角,我也会守住我的,蠢货。”
我微微握紧了拳头,突然失去了追问下去的欲望。
大概只有不欢而散能概括这一晚。
我估摸着徐忆河这种高定人设怎么也不会再找我看委托书空间,而我这种厚脸皮也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死皮赖脸的待在这。
事实上,他比之前更早的拎起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我,还塞给了我一口锅一把铲。
是我低估了他。
家里的锅跟铲就这么欠浪费。
徐忆河再次在那个空地上铺上了血字委托书,这次我认命地待在旁边等着他将我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