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老者舔了舔舌头,道:“灵庄主,器门暗器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只是啊,你又奈何不了我,不如我们罢手,你看如何?”
眼中尽是戏谑。
灵庄主灵兵,既是铸剑山庄的庄主亦是灵不器的老爹,此时手腕上正滴沥着鲜血,长叹道:“魔道大小宗派林立,又有那南离魔国,昆仑魔宫,可是数得着的高手却也是有数的,不知道你又是何人?”
那黑衣的老者肩上带伤,一个血洞正冒着血,可是浑不在意,笑着道:
“我是何人啊?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倒是你提醒了我。看来你是不想罢手了,那便战吧?“
老者似乎很是无奈,似乎他很不想动手,而被灵兵逼迫的不得不动手。
简直岂有此理。
灵兵怒道:“不管你是谁,今天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微雨浓雾之中这时候却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黑衣的老者动了,一掌平平的推出,似慢实快。
只见眼前的浓雾如披了一层血光,浓雾由白变红,似有一个一个血色的小人咆哮着向着灵兵袭来。
状若厉鬼!
灵兵长啸了一声,手腕平举,已有如满天飞花般的小剑向前射去。小剑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少,每一只小剑上皆罡气四溢,如点着了一盏盏小灯。
长啸声止,桂叔等人也已来到了近前,却是打杀了黑衣人,桂叔又寻着声音来到此处。
小灯对小人,利剑对厉鬼。
嘭嘭噗噗!
有如烟花盛放,只是满天的飞花里爆开的不仅是火光,还有一抹抹的血色,血色迷蒙,内里似有鬼泣。
药坊里。
灵不器心里纠结难捱,很想出去看个究竟,可是又怕他老爹怪罪,天人交战之中心道:“我灵不器什么时候怂过?大不了多挨两鞭子,皮鞭炒臀肉而已,又不是没吃过?“
看了一眼正皱着眉头的药青萝,便欠手欠脚的往门边处走,可才挨到门边,便见着一个白衣的公子如鬼魅般飘走。
正要大喊,可是又一想:“这个莫不是偷摸进来的贼人?可是落到了小爷的手里!“便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那白衣的公子左飘右飘,尽捡着隐蔽处走,可好在被灵不器偶然里瞥了一眼,不然还真的难以发现。
灵不器心道:“小贼,到了这里你恐怖是要落了场空,大药在那里我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摸到?正好翁中捉憋!“
袖里箭已在堂上。
器门暗器,多用飞针、飞石、飞刀剑,飞镖叉,其中门道繁复,出手方式也不尽相同,只有这个袖里箭最为易用。
却是有个小型的发射器藏在大袖之中,可一发可多发,只要你准头好,手眼快,倒像是冷兵器时代的左轮手枪。
为器门不传不秘。
这时那眼前的白衣小贼正攀在一处横梁之上,底下药谷里的女弟子们来回的巡视,有那小娘子道:“谷主可是吩咐了,见着生人一律格杀,大家要小心了!“
“就是此时!“灵不器心道。
一声大喝:“贼人那里走?“喝声刚响,袖里箭已射了出去。
砰!砰!砰!
箭入横梁,却不见了白衣的小贼,底下巡视的小娘子们倒是一团的慌乱。
南飞烟本躲在横梁之上,待那小娘子们走后再寻去处,这已不知道是第几回了,却突然觉得背后一紧,一颗小箭便朝着他的后脑处射来。
心中一恼。
出了半斤白毛汗,才想道:“灵家暗器?“一个闪身便飘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南飞烟习练的是何等武功,身法起如落叶飘,浑然无物,只一阵风,如白影掠过。
一众小娘子们只觉得发梢处一冷,秀发扑面,便见着灵不器站在了眼前,嘴里高喊:“贼人……“
小娘子们一看四周,那里有什么贼人?
灵不器恼道:“傻姐姐们,已有小贼摸了进来,你们只是没发现罢了,现在可好,倒是把我也挡在了此处……“
孤岛内一片忙乱,捉贼声四起。
而这时南飞烟却是并没有走远,心内一阵遗憾,心道:“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灵家的暗器倒也有些门道,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到家啊……“
却是衣袖已被撕破了好大一片。
已有放弃的念头,他学那贼人偷药,实也只是玩玩,顺手为之。
南飞烟下山来到中原,本就是四处游戏,毫无目的。
某一日和魔仆闲聊,魔仆道:“这天下大药本有四株,西凉阿家一株,天启帝君处一株,魔君一株,药谷一株。“
“西凉阿家的一株已被人掠了去,帝君魔君的大药想来也不敢染指,只有药谷里的一株,听闻虽遭了贼了,可是依然还在“
魔仆那意思分明是:小姐啊,咱们玩了这么许久了,你倒是做点正事?
又刚好游历到蜀地,南飞烟便想也学那贼人一试,虽知道魔仆有意如此,乱语撺道,可是既然有趣,那便玩一玩。
只是问道:“家里的大药,我倒是也见过几眼,并没什么神奇之处,为什么几株药而已却屡屡遭人惦记?“
魔仆却笑笑不语,只是心里想:“小姐啊,你还是太心善了,这可如何是好?几株药而已?只是你不知道用途罢了!
我们只是游戏,掩人耳目,自有人来取,你可不要怪我?“
南飞烟正自思量间,却见一绿衣的小丫鬟从他的眼前走过,边走边抬着手腕子,痴痴的傻笑,那手腕子处却是有一个红色的护腕。
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心下觉得讨厌;又看了看小丫鬟,倒是觉着滑稽可爱。
一个闪身便摸到小娘子背后,只一抬手,本来满心欢喜的小丫鬟可就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