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崔时雨忏悔着说,“我当时,我说爱他只是想让你走啊,让你离开我,离开我和我的家人……我没有喜欢他啊,我从没有对他有过非分之想,我发誓。雪杉,是我对不起你,我有罪,你打我骂我都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去认罪,我去给小建偿命,我只求你,求你,求求你别这样……”
陈雪杉哭起来,她竟因为嫉妒陈建得到“爱人”的喜欢,嫉妒到有一天亲手杀了他。
可是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弟弟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这个被恶魔附身,做下弑亲之罪的姐姐,即便只剩下一缕亡魂,他仍旧试图用最后的一点执念坚守着,只为了让她这个嫉妒成性,犯下滔天罪行的姐姐脱身。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她还有什么要隐瞒的?
陈雪杉拭去脸上的泪水,用沙哑的嗓音说:“我认罪。”
“不不不,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我。”崔时雨挡在她身前,“是我,是我骗她说爱她,是我骗了她,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还骗她说要娶她,就是为了让她给我母亲捐肝,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们抓我吧,你们抓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盯着以保护之姿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暂时恢复神智的陈雪杉发出问句。
为什么,为什么等了那么多年,怨了那么多年,你却始终不肯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为我顶罪,愿意为我去死,却独独不愿意爱我?
千言万语,化作不尽的叹息之声回荡在众人心间。
“对不起。”崔时雨能说的,只有这个重复过好多次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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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啤酒朝着半空中的月亮狠怼了下:“我干了,你随意!”
然后江小于抱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下去,末了还不把杯沿上的泡沫舔干净。
“我还真是头回见你这么接地气的富二代。”成江江竖起大拇指,学着他把杯边儿舔干净。
之前在医院的重头戏,成江江去确认陈雪杉的出勤时间给耽误了,当他带着和她当时的同事、领导确认过的正确休假时间表赶回来的时候,陈雪杉本人已经招供了,崔时雨也因为做假证和妨碍公务罪被收监。
管家自然被放出来了,不然江小于哪儿有钱买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