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三人后退,肖初实拿着泥巴在手里来回捏,手指飞舞,不一会儿两个小泥人由指尖而生。肖初实用小指戳开了小人儿的嘴,轻轻往小人儿嘴里吹了吹气,然后将小人儿掷入了水中。
霎时间,肖晚实听到了咕咕噜噜像水烧开了的声音响起,不过片刻,便见到掷入水中的两个小人慢慢又浮了起来,别问肖晚实是怎么看到方才两个手掌大的小人儿浮起来的,因为它们现在已经涨的数倍大了!甚至还挥起双臂朝着水墙游了过去!
没两下,小人儿,不,现在应该叫巨人便游到了水墙边,不似那日肖晚实所触之处皆虚无一样,两个巨人手脚并用的顺着水墙爬了上去,每爬一步,脚下的水墙就像遇到了什么吸水的棉布一般,一点点都被吸了进去。水墙越来越薄,两个泥人也越来越大。眼见着水马上要吸完了,泥人的脚爬上了地板。
肖初实突然叫道:“不好!里面有血腥味!晚实,拦住它!”
肖晚实心里骂了句脏话,这大哥还真是沉得住气,非得等到最后一秒才发话,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顾不上别的,肖晚实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阿槐见状也要下,肖初实伸出一只手拦住她:“放心吧,这小子水性好,能对付的了。”
何云生也把照明的笼灯递给阿槐:“我去。”
那边,肖晚实已经游到了两个泥巨人身边,水墙已被两个泥人吸走,他终于摸到了地板爬了上去,此时两个泥巨人正背对着他站着,两个泥头左摇右晃的动着,像是在搜寻什么好闻的味道。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鼻子!打掉他的鼻子!他在用鼻子闻味道!”肖初实道。
打掉他的鼻子,说的倒容易!肖晚实都快要笑出声来了,这泥人现在已经有两个肖晚实那么高,还不住摇摇晃晃的,哪儿跳的上去啊!正束手无策之时,一身湿淋淋的何云生爬了上来,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踩我的肩膀借力,晚实兄。”
肖晚实来不及多想,奔过去一跃而起,正踩到何云生肩上,当时就落到了其中一个泥人的肩上,泥人身上都是从水墙上吸附的水,混上泥,简直就是一个会动的滑滑梯嘛,肖晚实一边往上爬一边往下掉,半晌没有到过比肩膀还近的地方。
“云生!打折它的腿!”阿槐大喊,肖晚实手脚并用的爬着,累的快晕过去了:“云生!快打折他的腿!”
何云生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应声:“好好。”开始在屋子里寻找趁手的家伙。但医馆又不是武馆,何云生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棍棒刀枪。而那两个泥人此时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腥味飘来的地方,转到了厨房方向,肖晚实在其中一个肩上不住的往下滑又锲而不舍的向上爬。
阿槐急得走来走去,懊恼自己水性不好,现在跳下去也是添乱。
相反肖初实却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一动不动,阿槐说道:“肖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呀,肖晚实快撑不下去了。”
肖初实点头,没有马上接话,罢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别急.......容我再想想,马上就想起来了。”
阿槐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对面肖晚实都快被泥人踩死了,他大哥还在想办法。
何云生翻遍了药房,终于找到一根长的捣药的药杵还算趁手,拎起来冲过去对着其中一个泥人的腿就是一抡,瞬间沾着水的稀泥巴飞了起来,糊到了何云生的脸上,再看那泥人,除了一条腿变矮了一点,其它并没有半点受到影响。肖晚实在还他肩上挂着,累的肺都要出血了。
“牛皮纸牛皮纸!想起来了!牛皮纸!”肖初实猛的睁开眼睛。
阿槐听了也喊:“牛皮纸牛皮纸!云生!”
肖晚实气快绝了:“医馆......哪来的......牛皮纸.......”
“草纸!草纸!包药的草纸也可以!去药房找草纸!贴在他身上!将水吸走!他会被打回原形的!”肖初实连连发话,阿槐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想起来了。
何云生连滚带爬的跑到药房。
“在第三个柜台里面!”阿槐喊道,还好以前去医馆帮忙的时候留了心。
听着阿槐的指令,何云生很快找到了草纸。冲回去,便往两个泥人的腿上一张张的拍。左一张右一张拍死你!
那泥人们正要撕开厨房的门,突感腿边的变化,顿了一下,肩膀矮了下去,肖晚实顺势向上爬,何云生的手一刻不敢停,拼命的拍纸,他看到,凡是草纸碰到的地方,都如开了一个小闸一般,有水从纸间不间断的渗出来。
不会儿那泥人就矮下去一大半,肖晚实站着已经可以够到他的肩膀了,何云生递给他一沓纸,肖晚实接过,一气全糊到了泥人的脸上,在鼻子上又多糊了两张,霎时间,泥人的七窍统统流出水来。
所有的流出的水在地板上汇成一条小溪,流进了深不见底的暗河中。
终于,何云生手里的草纸都贴完了,两个泥人已经又缩回到了他手掌的大小。
肖晚实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气,生无可恋。岸上的肖初实与阿槐对视一眼,不觉笑了起来。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厨房的门被推开了,肖晚实撑起身子看,一个女子旁若无人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