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的核心地段，一栋高楼里面，最大的那个房间，传来一阵骂声：

“简直就是一群白痴！”

“老大”的声音听上去情绪不怎么好，那几个家伙，真是叫他头疼，这个世界这么艰难，好好地死掉不行吗？非要给人添麻烦。

“这样弱智的检查，能抓得住谁？就算和你们一样蠢的人，只要看一眼网络，就能把你们的位置摸清了，哼，今天又收获了多少钱啊？”

手下迟疑着，半晌才说出话来：“老大，我——”

“闭嘴，监控呢？通讯频道的监听呢？”

“给我滚！”

手下半声也不敢吭了，低着头，带着满头汗水转身离开，房门开启闭合，一切归于平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然后中央逐渐显现出一个身影。

“老大”看着身影逐渐清晰，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到达一个极限，模糊的影像呈现出被信号干扰而产生的特别波动，还是和一开始一样几乎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

它只能开口道：“好久不见了，不是吗？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不欢迎我？”

“如果你不在我训斥手下的时候来，我自然不会骂你，不过不请自来的客人，谁都不欢迎。”

“老大”情绪好像平复下来了，恢复了冷静的语气，似乎和这个所谓的“客人”十分熟络，他漫不经心地说：“这一次你们的手段可真够厉害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边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啊，也没有成功，连样子和声音都失真了，本来可是打算以最佳的状态出现的，好让你看看我们的实力，还有，让你感受一下亲切的感觉。”

没什么了不起？

你可真会说反话的。

“老大”心道，确实是连显示都显示不清楚了，但这可是相隔了无数距离的入侵。

直接在没有连接的情况下进来然后绕过了他们的防御网络，后者很容易做到，但是前者——

他好奇地发问，就好像和平常的朋友聊天一样：“你们是怎么连通两边的？所有城市的网络只覆盖了自己的地盘，就算是我也没法做到。”

“你当然做不到了，你们在网络上面有很多天赋，但就算是你们，一样需要依赖工具，而我们，我们拥有工具。”它带着得意，继续道：“至于工具的情况，我可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愿意加入我们，那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愿意说真是可惜，不过“老大”本来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你们不是已经有一个代言人了吗？还要我干什么。”

“明知故问，你是不同的，不是吗？你能够帮上忙，”身影夸奖了他一番，“而我们恰好两边都需要帮手，不然你真的要守着这帮蠢货？”

“他们可不蠢，他们只是装蠢，那些大企业不需要他们出力，他们就不出力，等需要了，他们就是最忠心的猎犬。”“老大”说出了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他这个领头也是其中一员，不过是更加高级的而已，他根本指挥不动手下的人。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抛开这些人，追求你想要的？你知道我们能给出足够的价码。”声音突然变得充满了诱惑力，只用语气便胜过一切说服技巧，任何听到的人恐怕都要沉沦于此，立刻点头答应。

“老大”除外。

“别跟我来这套，这对我不管用。去找其他人吧，我不感兴趣。”他企图结束这场对话了，趁对方还没说出来更让人心动的条件。

“哦，不好意思，”身影毫无诚意地道歉，语气中满是自得，它总是忍不住使用这些小技巧，有时候这很管用，但是那些能够抗拒的人会让它更希望得到他们。

而且它已经能感觉到那种欲望，经验告诉它，它离成功很近了：“你会感兴趣的，只要你知道我们的条件——

影像的话并未说完，停在了最后一个字上面，直接随着整栋大厦的光芒关闭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