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清风徐来。宛如寂寥深邃的眸兮,深深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孤独黑暗中。
沈落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那张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模糊到一点点消失,他才潜意识中醒了过来,拿起父亲的佩剑,拔剑又入鞘,神色黯然。
朱青突然敲门而入,看到沈落云一副惆怅失神,立在一旁未敢开口。
“朱青,我是不是很失败?”沈落云看着手中的剑,苦笑两声坐了下来。
朱青被问的愣了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过了半晌,沈落云轻轻叹息一声,看着朱青,问:“有什么事情说。”
朱青总算松了口气,道:“赵总管跟副庄主吩咐,说少庄主睡醒请您去一趟议事堂。”
沈落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通知他们,我这就去议事堂。”
朱青走后,沈落云整理了仪容,然后带着那柄他本不配拥有的剑,去到了议事堂。
不久,秋意棠带着秋燕玲一起进的议事堂,以往不允许随便踏足议事堂的规矩,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这几日除了葬礼上,沈落云很少见到秋燕玲的身影,猛然发觉她消瘦了不少,可是这些已经轮不到沈落云去关心。
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他自己,沈落云内心自嘲一番,将视线转移到秋意棠身上,道:“三叔,此番是有什么大事吗?”
秋燕玲的出现,让沈落云意识到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莫非是关于秋燕玲的?
是婚事?
沈落云看了眼秋燕玲,对视的瞬间她迅速垂下的头,这让沈落云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虽然她无情在先,沈落云也决心放下,可心里依然不是滋味,甚至还有点隐隐作痛。
毕竟那是懵懂年纪一直记挂在心里的姑娘,即便形同陌路,但那些记忆是无法抹去的。
“咱还是等你二叔来了再说吧。”秋意棠显然有些不高兴,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沈落云也只好闭嘴,等到赵逢春跟宫少卿进了议事堂,都落座之后沈落云才问道:“二叔,什么事情?”
赵逢春稍作思量,正色道:“关于庄主之位一事,是该有个定夺了。”
沈落云点头道:“二叔说的是,这一切您安排就是。”
赵逢春看了眼沈落云,又看着秋意棠,道:“三弟,少卿接任庄主之位,你可有意见?”
秋意棠深吸一口气,喝了口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咱能有什么意见?”
赵逢春愣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了,日子已经查过了,就在半个月后的十月二十一,是黄道吉日。”
秋意棠只是听着,不曾发表任何的意见。
赵逢春看了眼秋燕玲,然后对秋意棠道:“三弟,我想顺道将少卿跟燕玲的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
秋意棠并不觉得惊讶,想必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他轻笑道:“咱能有什么意见?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决定吧。”
此话一出,秋燕玲喜上眉梢,倒是宫少卿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喜悦。
“既然决定了就这么着,咱还有事。”秋意棠说完出了议事堂,沈落云也跟在了后面。
“落云,咱要去趟鬼谷,这些天你自己万事当心。”秋意棠没有说出沈长吟中毒之事,却也不得不去查个清楚。
沈落云点头道:“三叔,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送走了秋意棠,沈落云回到剑云庄,就听见众弟子议论纷纷,全是关于接任庄主一事,看到沈落云路过,他们全都闭口不言。
“师兄,庄主之位理应由你接任,为什么是宫师兄?”其中一个叫段飞的,走出来说了句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