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认为刘子真应该马上拜师,而不是预先给他出题目。
因此,他生气了。
他讨厌别人瞧不起他,也讨厌别人不信任他。
不过他又很喜欢较劲。
他压住火气,觑眼盯着刘子真的额头,过了好半天才说:“你始终与危难同行,此去照样是有惊无险。”
随后倚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被学生考验,他很不开心,觉得自己很窝囊。
刘子真道:“有惊无险?那就是说,仍然会遇到危险?”
季宏伟突然对刘子真瞪圆了眼睛,怒吼道:“你是来拜师的,还是来算卦的?!”
刘子真吓了一跳。
顿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很是尴尬。
“怎么了老师?”楼上有人嗔怪道。
葛秀出现在楼梯口。她问的是季宏伟,眼睛却是望向刘子真。
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纱料的白色吊带晚礼服。
季宏伟面向客厅大门,背对着楼梯。而刘子真坐的地方,却正好面对着楼梯。
那件晚礼服十分透露。在壁灯和地灯的映射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葛秀优美的身形。
她根本就没穿内衣。
“没你的事!睡觉去!”季宏伟并不回头,没好气地说。
葛秀想刘子真暧昧地笑着,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楼梯口。
刘子真道:“对不起,季老师。是我冒昧了。”
他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季老师,怎么行拜师礼呀?”
季宏伟撩起眼皮,望着他说:“如果你肯的话……磕三个头就行了。”
刘子真规规矩矩地跪下,行过了拜师礼。
季宏伟虎着脸说:
“学院没有面相学这个学科,只能算是一门私学。既然是私学,那就有自己的家法。
“以后无论学到了什么,没有我允许,都不许向别人透露。不然的话,我就要家法伺候。”
“每周五晚上,到我家来一次。咱们在家里授课。”
说完,季宏伟眼睛向前直望,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情,又不再说话了。
刘子真见他冷漠,立刻起身告辞。
季宏伟那句“你始终与危难同行,此去同样是有惊无险”的话,在他脑海中不住打转儿。
这句话也很准确。
一年多来,危险总是不离刘子真左右,但又始终没能伤害到他。
假叔叔派魂器杀他,甚至假叔叔亲自来杀他,都没能达到目的。
还有就是这次,赵安琪他们绝对是动了杀机,但最终也没有害死他。
每次在千钧一发之际,刘子真总能逃脱,或是被人救下来,的确是有惊无险。
既然如此,刘子真心里踏实多了。
眼下他没有更高的奢望,只要总能脱离危险、逃出生天,那就阿弥陀佛了。
回雨潇潇茶座进货,对刘子真来说,具有强大的诱惑力。
但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人身安全不能保障,任何欲望都可能是陷阱。
假如季宏伟的预言准确,此去照样是有惊无险,那刘子真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