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个时代里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过细水长流的生活,白瓷的水杯一圈茶垢已经留着三四年的印记,它不肯褪去,只能让它一次一次被我烧开的热水淹没,又在新的茶叶里飘然安定,等岁月像昏旦的光线一样变弱,它反而更加显的比昨日发亮,就像人好多次都有勇气正视自己的怪癖。
一方面我们坚守着从心智开始逐渐健全时萌发的一个初心,一方面我们从母胎就自带的那种原始的对于美好的追求,而这些不能在一瞬间或短暂的时间段里得到宽慰与成全,不然人生又为何要漫漫长远,这个时代给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我能在生命的每一段里不计较冷漠于悲哀,这个时代是个好时代,让我们谈及回忆不止是如烟风散的过往,谈及未来不止于望见坟墓的前方,但在后来,当事事都经历了一遍后,我又变得迷茫……
下午,微风轻拂着十月里让人内心情绪涌动的天空,梁小冰抽着香烟趴在白漆栏杆上,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背影高大英俊。他白净的脸庞,高鼻子,浓眉毛,深邃的眼,他食指轻弹一弹,烟灰像一团雾一样沉落,这会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转过头看是林风儿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在用一个红色的皮筋绑着一头黑发,梁小冰嘴角上扬,问:“写完了?”,“对啊,好累啊”她伸了伸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梁小冰说:“说你们这是自由职业,可不比我们这些按时上班的还要累”,林风儿微微一笑:“各有各的难处,你的工作不见得有多么轻松,我反而觉得比我的难多了”,梁小冰叹息一声,一团烟雾从口里喷出,林风儿上前几步走到栏杆旁,靠着它,说:“怎么还抽上烟了,你不是不喜欢抽烟吗?”,梁小冰哈哈一笑“何以解忧,唯有香烟”,林风儿却没有笑,低头伸出两只苍白的手,看着掌纹的曲线,梁小冰问“现在什么感受?”,
“同情你”
“同情我?”
“对啊”林风儿将手揣在了兜里,转过头看着梁小冰,梁小冰疑惑的问“为什么?”,
“一个小记者,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钱,如今因为报道了非法黑暗事件,而遭到报复,被迫无奈才来我这里投奔我,你说我能不同情吗?”
梁小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快又转到远处,他害怕现在和她对视,仿佛她那双眼睛可以看透他假装的平静和忍耐,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太阳在湖面上露出半个头,晚霞天一层水一层的铺着,几丝冷风钻进林风儿的衣袖她伸出手来将敞开的衣服拉上拉链,拍了拍梁小冰的肩膀说“民以食为天,吃了饭在想吧”,见梁小冰一动不动便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等等,我得去带个墨镜,不然现在名气这么大,碰到一些个疯狂人劫色怎么办,”林风儿哈哈大笑朝着他的背影喊到:“你是怕被你的敌人发现劫财吧”,一会儿梁小冰就带着墨镜出来了,走到林风儿身旁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情商低,哪壶不开提哪壶,”梁小冰说着还翻几个白眼,朝着前面大步走去,没走几步又转身走到落在后面的林风儿身旁说:“我说,能不能不要在把我写进你的小说吗?当然了,你写是你的荣幸,但是拜托,你就在里面夸我帅我绅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