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霸离去不久,陈义跟随皇甫嵩继续扫荡,皇甫嵩一路不曾开口,陈义觉得气氛有些异常,暗自寻思,应该是因和吴霸交头接耳所引起,但是要如何开口和皇甫嵩说,这是个问题。
总不能说,郭典打了彭虎,我陈义护短便令将士打郭典吧,再怎么说人家郭典官职也比我大,何况马上就要上任为太守。
陈义寻思罢,开口道:“皇甫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将军能否为我解惑?”
皇甫嵩右手摸着胡须,道:“哦?何事令正恒不解,你且说来。”
陈义笑了笑说道:“恕义愚昧,将军以为百姓重要,还是将士重要?”
“两者不可缺,大汉以民为本,民是兵源,既是国力,民养兵,兵保国当然都重要,若要分高下那要看什么时候,比如百姓成了黄巾贼那便不重要。”皇甫嵩道。
“将军言之有理,若军中粮草充足,而百姓无粮可食,这时将士却将缴获的粮草以充军用,若那人是将军麾下,将军会如何处置!”陈义不亢不卑道。
皇甫嵩忽然眼神一缕精光,随后微微一笑道:“正恒不需如此!直言即可。”
陈义听得皇甫嵩如此说,自然知晓皇甫嵩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不由暗叹,不管是徐珪还是朱俊或是其它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以后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陈义思罢,行礼道:“好!那义便直言了,请大人若要怪罪!”
行礼罢,陈义继续说道:
“方才吴霸来报,我部下彭虎率百人镇守粮仓,不料刚杀完黄巾,郭典便领军而来,仗着人多官大令部下强行抢粮,而彭虎受了义的将令看守粮仓,自是不肯便稍微阻拦,怎耐郭将军当着众将的面,把彭虎打了一百军棍!”
陈义本想加些油醋拉上皇甫嵩朱儁,可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坦白,如果添加油醋,很有可能会影起皇甫嵩误会,甚至反感。
他第一个准备,就是让记室出榜安民,然后尽快向皇甫嵩请罪,本意是做足工作,在令禀报之人回去传话,将皇甫嵩的意思告知众人,这样或许能少一事。
第二个准备,便是令人将所有将士集合,若及时赶到,有关羽黄忠坐镇想来郭典也不敢动手,可偏偏晚那么一步,那能怎么办,自然是护短,把人揍了再说。
可偏偏被黄忠拦下,当然也并不是黄忠的错,黄忠也只是怕把事情闹大,让陈义陷入险境,可他却不这么想,不让吴霸来禀报,打了便打了,还能怎么滴,无人禀报全程他也不知,再者搬出皇甫嵩和朱俊。
可这两个准备,当吴霸来报时就已经变得不完美,于是陈义便想通过闲聊,让皇甫嵩说出陈义想要的结果,可他还是低估古人。
他只说了两句话,皇甫嵩就已经猜到用意,陈义甚至怀疑皇甫嵩早就知道,就是故意不言,可一路与皇甫嵩同行,也不见人来报,按理说应该不知才对。
皇甫嵩收起笑容,直视着陈义,随后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正恒与吴霸说些甚?”
陈义没有丝毫犹豫,行礼回道:“义让吴霸速速回去,命部将黄忠不得阻挡,一切等中郎将做主!”
“哦?是吗?”皇甫嵩道。
“就是如此!”陈义斩钉截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