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养青鱼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她少了最关键的证据。即便养青鱼辩词无双,天花乱坠,没有证据就是一纸空谈。
“养先生的口才实在令人敬佩,玩花养气派隐修多年,修炼的不是武功,居然是这嘴皮功夫。若不是你针对的是我正气门,怕是任何一个门派都要死在你这张嘴下吧。”孔阮看了看在座的六大门派的门主长老,心里越发的冷漠。
天下群雄最是容易受到挑拨,但这营帐之中的诸位才不会受到挑拨。
能挑拨他们的只有最赤裸裸的利益。而养青鱼一席空话,全然没有让他们看到真正的利益。
瓜分烈阳永日派的利益是近在眼前的,他们可不想去因为别的原因,而影响到眼前的利益。
“夫子曾言:‘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今日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你所说的一切,可有半分的证据,随口一说,便要毁人清誉。”孔阮知道养青鱼说得几乎都是事实,顶多是有些夸大。
这些他没法解释的清,也不能解释。一旦他尝试去解释正气门当年为什么要接纳烈阳永日派,一旦他去论证蛮夷到底是不是可以教化的,那便是落入了养青鱼的套中。
“你张口闭口不过是说我正气门和烈阳永日派同流合污,更是编造谣言来说黑煞卫在正气门指示下叛逃投夷,实在是恶毒极致。正气门立派三百多年来,所作所为尽在诸君眼中,难道我还要辩解什么吗?”
孔阮眼神越发的阴寒,他没有证据说明黑煞卫叛逃的事情是养青鱼放出的,但只要养青鱼开始解释自己有没有放出谣言,那日后别人也会把养青鱼和谣言二字相提并论。
这便是养青鱼同样的手段,把正气门和蛮夷提到一起,日后别人提正气门,也同样会想到蛮夷二字。
谣言从来是,越辩越不清。落入粪坑里,就要先跳出粪坑,而不是在里面挣扎打滚。
既然正气门被谣言缠上,那就用另一个谣言,扰乱大众的视线。
在大众的心中,女子从来都和碎嘴之类是一样一样的。八婆,长舌妇这些侮辱性词汇,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人民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把养青鱼和谣言捆绑在一起,才是相得益彰。至于正气门和蛮夷,实在是太疏远了。
虽然正气门修桥补路,开办学堂之类三百年来做的好事和是否与烈阳永日派同流合污毫无关系,但通过强调自己往日的贡献,可以让那些传谣的普通人相信这种好人是不会与蛮夷勾结的,从而产生道德上的负罪感。
过分的负罪感虽然可能会导致另一个极端,那便是既然我对不起你,便杀了你,不再见到你。但普通人和正气门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了他们不得不潜意识强迫自己产生负罪感,并且以做牛做马来回报正气门。
“养青鱼,你很厉害。但这个世界正气门拥有最大的话语权。等到烈阳永日派的事一过,下一个就是你。我会让世人在你的身上踏上一万只脚,还要吐上唾沫。今天的所有话,我都会记着的。”孔阮心里暗暗地发狠。
“哈哈哈!”养青鱼大笑起来。
“你说证据,那我便给你证据!
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养青鱼朝在坐诸君递过一卷锦书,唯我道长看过之后摇了摇头,情剑门掌门也不禁皱起了眉。
余下诸人看过,或惊讶,或冷漠,不一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