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买粮备灾,郡守大人弥尺广发请帖,于今夜在北阳楼款待所有粮商,共商此事。
不到,就是不给弥氏面子。
所以,基本都到了。
岳岩没有混入其中,他总感觉这是弥尺的鸿门宴,所以他就在北阳楼对面的虹倌楼包了一间对着北阳楼方向的雅间,他要看看,弥尺是不是要杀猪取肉。
“大当家的,老崔他们都安排好了。”
赵钧对岳岩的钦佩无以言表,郡守大人广邀粮商聚会,如果是正常商谈那便作罢,若真是鸿门之宴,那今天这全猪宴,郡守府取大头,夜鹞子就吃条猪尾巴。
“你到北阳楼周围走走,别靠太近,看看有没有官兵私藏。”
“好嘞。”
岳岩打开窗户,看着对面歌舞升平,灯红柳绿的北阳楼,终于舒心笑了起来。
“你吃肉,我喝汤,今日若如了我意,就算是承了你一个人情,待救出灵儿时饶弥人杰一命。”
北阳楼前,车马不断,宛县之内有头有脸的粮商来了八成以上,只剩另外一小撮没来。
“大人,咱们弥氏,贾氏,单氏,云氏,朱氏等世家操控的粮商掌柜没到,余者基本都在往北阳楼赶去赴会。”
郡守府内,记录管事恭敬的朝正在闭目养神的弥尺说道。
“知道了。来人,准备官服,某要去拜会郦王。”弥尺睁开眼睛,抖了抖袖子,缓缓起身。
这出好戏,他要一石三鸟不止。
猪要杀,民要救,弥氏要得利,对于宋朱皇帝的忠心也要表现一下。
如果有可能,再顺带手从郦王嘴里敲出来一些粮草兵马驰援就更完美了。
他可是知道,郦王此来,明面上只带了一千官军,实则暗里还有至少三千京师虎贲潜行而至。
“这是要杀尽北阳匪啊!”
宛县县东,驿馆之中。
如今俱是官军。
郦王殿下执意下榻于此,不住豪门,不入皇室宛县别院偏殿。
郦王很瘦弱,甚至有些病态,一双眼睛却很是有神。
宋朱皇室的封王们向来被皇帝圈起来当猪养,不痴肥便是错,便是不忠于君。
唯有郦王宋辙是个例外。
概因当今太后和皇帝的庇护,对群臣几乎不予信任的年轻皇帝对他的弟弟郦王和武将却信任有加。
法言皇室王座不得领兵,但当今偏要给予郦王宋辙兵权。
群臣只能捏鼻子认命。
毕竟上奏言祖宗之法不可轻背的一众官员要么被贬谪要么被砍了。
最忠于宋朱皇室的官员被他的主子纷纷贬弃。
剩余的官员无不是各有私心的袖手旁观,对他们来说,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子,可不是宋朱皇室的奴才。
“殿下,弥郡守求见。”
“不见,不见。”
时年二十出头的郦王殿下正在和一房美妾嘴对嘴的喂酒,可没功夫见什么米郡守酒郡守。
在京师伪装良久,难得出来,再不行乐就太对不起自己的亲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