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由不得武松说不,武大郎收起面对武松时候那张严肃的脸,转而对潘金莲和颜悦色的说:“姑娘,你暂且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
潘金莲没有拒绝的余地,这里是武家,别人安排她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她关上门的时候还巴巴的往里看了一眼,这事可得好好谈谈,要是武松能答应,她也算是得了个好归宿。
房间里只剩下兄弟两人,武大郎怒气冲冲的对武松说:“你刚刚说什么?不要?谁让你不要的?”
武大郎性子软弱,还是第一次用这样训人的语气说话,而且还是对着武松。
给武大郎气的不轻:“好啊,你现在是秀才了,翅膀硬了,就不听我的话了。你也不想想,你读书的钱都是谁千辛万苦赚回来的?”
武大郎祭出了杀手锏,这是武松的一根小辫子,他一直牢牢的攥在手里。
果不其然,武松一时哑口无言。
他穿越到这里之后,亲眼见证了这个家从平民变成贫民。从远处看他家这小破屋,还以为有人死在里面了,或者是用来养牲口的,怎么也不可能是给人住的。就这么个小破屋里出了个状元,鸡窝里面飞凤凰。
武松用的每一张纸每一根笔都是武大郎买烧饼赚来的,寒冬腊月三伏天,周围的人都能在街上看到武大郎吆喝买烧饼的身影。有些人还笑着调侃他:“肩上的担子那么沉,就不怕再把你压矮了?”
这话就算说者无心也未免太伤人。
武大郎那么没命的卖,都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好给武松铺路。那个弟弟他了解,东西总是容易坏,得多备点钱才行。武大郎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成为了他在武松面前树立威严的资本,让他得以像现在这样责令武松。
“哪能怎么办?咱们武家的香火可不能断啊。”
以前武大郎还想着等武松考个好功名,兴许有哪户姑娘能看上他们家,少要点聘礼钱就成事了,他拼了命也能搏一搏。可有了潘金莲这个现成的,武大郎再怎么也不愿意放过,不用等别人看上,这女人还生的美丽,和武松生下的孩子必定不是普通孩子。
一切都只差临门一脚了,武松一点头,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可惜这急死人的就是不愿意,也不知道人姑娘那里得罪他了。
“哥哥,你既然这么想让她进武家的门,怎么不自己娶了?”
武松反问武大郎,要续香火还不容易,他们家有两个男人。
唉。武大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说我这样子,可怎么生孩子啊。”别人都是顶天立地男子汉,都比他们的女人高大、壮实。那样才能凸显出身为男子的气概。
而他这样的,活着就是一种羞耻。他出去不光给他弟弟丢人,以后还会给潘金莲丢人。潘金莲要是怀胎了,旁人都会好奇的问她是怎么怀上的,不会生出来第二个武大郎吧。
武松没想到他这个大哥真是有够自卑的,连自己活着都觉得多余,这种已经可以称为自我毁灭倾向了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武松心里还是有些动摇的。潘金莲都是匹野马,是直接害死武大郎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