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能不能不要再抖了，话都说不清。”邱雨晴嫌弃地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

女人努力闭上嘴，可是上下排的牙齿依旧在打颤。

“真是烦死了，你以为我想做这件事的吗？”邱雨晴的声音不大，嗓子细腻，甚至可以说温柔。不不，不只是说话，眼前的人自打走近这个屋子，所有的行为举止都透露着温柔，那时候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邱雨晴说着叹了口气，顺手拽了张椅子坐在女人面前。

“下面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

“回答了你就放了我吗？”女人胆怯地回顾了一圈四周，大概是害怕邱雨晴，赶紧又把眼神收了回来。

“那我可不能保证。”邱雨晴也不骗她，老老实实地说。

女人的眼神又暗淡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赵琼花。”女人老老实实地回道。

“这是你开的棋牌室？”

“是我开的……”

邱雨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开棋牌室啊？”

“为什么？”女人像是没有听懂他的问题，小声重复了一遍。

“是啊，为什么呢？像我就特别讨厌棋牌室，要是让我选择，开奶茶店也好，开便利店也好，再怎么都不会想着开棋牌室的。”

女人似乎也在思考自己开棋牌室的初衷，邱雨晴也就耐心地等她。

“大概是……大概是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吧，生完孩子工作就没了，整天呆在家里被老公嫌弃不赚钱，最终还是决定开个棋牌室，赚点家用。”

“哦，是这么可怜的原因。”

“是……”女人有点没底气地应了一声。

“没有出于自己的目的吗？都是为了孩子和家庭？”

邱雨晴的质问让女人有些自我怀疑，但她还是坚持道：“没有，都是为了孩子。是为了生计，为了生活，还有家庭……你小小年纪，是不会懂这些的。”女人抬起头，用心疼晚辈的眼神看着邱雨晴。

“啧。”邱雨晴有些厌恶她这副训人的口吻，翻了个白眼，把离自己最近的椅子踢得老远。

女人吓了一跳，浑身不住颤抖。

“你现在闭上眼睛想一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女人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不知道？”邱雨晴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刀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人！”女人看见刀，有点失去理智了，失控地大声喊着。邱雨晴给了她一个白眼，她立刻安静下来了。

她扭动着身子往后挪，但是双手双脚都被用绳子捆结实了，就算挪也不是那么容易。

邱雨晴看了一眼一心想跑的女人，但是没有动。

“旁边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邱雨晴对着里女人一米不到的距离努了努嘴，那边躺着一个身型轿瘦的女人。

“她……她叫胡美芝。”

“胡美芝？”

“嗯……我，我绝对没有骗你！”

“多大年纪？”

“三十四。”

“她有孩子吗？”

“什么？”

“我是问她是做妈妈的人吗？”

“有一个，八岁，女孩。”

“只有一个吗？”

“只有一个……我只知道她的这一个女儿。”

“什么意思？”

“她私生活比较混乱，听说十几岁就生过孩子……不过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而已。”

“哦。”

“我都说了，你放了我吧！”

“不行。”

“我求求你了小姑娘，我除了喜欢打麻将时候赌点钱别的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你就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家里还有儿子，他才七岁……才七岁，我四十岁才生了他，我不想那么早离开他……”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她哭了一会儿，看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又挣扎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了我，我今天就走，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