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战自持身份,不愿意在内院众人和校领导的面前表现的太过嚣张,顿时有些自缚手脚的感觉。
赵媚儿自知理亏,更不愿意临战为了维护自己而惹了众怒,尤其今天还是内院开学的第一天,她刚想让临战不要多说,自己现在就离开这里,可一道黑色的迷影从高台上迅速冲出,拦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太快了!
快的根本看不清动作!
所有人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从他们的视觉感官上来理解,就好像是那名上台的学子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击中,身体划出一道角度极大的抛物线重重的砸到了百米开外的石墙上,以血肉之躯在石墙上硬生生的砸出了个深坑,随后眼前一花,江逐鹿便站到了原先那人站立的位置。
很明显,视觉感官欺骗了他们,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被击飞,江逐鹿也肯定不会瞬间移动,这两者应该是因果关系。
“好强……”
“比之前和临战对垒时表现出来的战力,还要强上不少……”
“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赵媚儿惊呆了看着江逐鹿,张开的嘴巴里能塞进三颗卤香茶叶蛋。
“我说了,我们两是公平对战的,他强的离谱。”临战苦笑的解释道。
江逐鹿侧身立于高台的边缘,从赵媚儿的角度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侧脸,眉眼不清,眼神不明,但只是刀刻一般的下颌骨,也让人觉得这是名鲜衣怒马的少年。
更别提前方一百来米的那股不断晕发的硝烟,还在提醒着所有的人这名少年所拥有的恐怖战力。
赵媚儿美丽的眼睛里全都是疑惑,她不明白面前这个她无比熟悉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他不敢相认了。
“江逐鹿……这真的是你吗……”赵媚儿喃喃暗语道,意识到自己的这段话有些发痴,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临战在一旁只能不停地苦笑。
江逐鹿教训了一个口无遮拦的混账小子,心中的郁气畅快了几分,可回头看到赵媚儿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快根本没有减轻分毫。
“原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江逐鹿觉得有什么东西反上了自己的口腔,很快就泛出了极为苦涩的味道。
他静静的感受着在胸口一直蔓延到口腔的苦涩,一边看着面前的赵媚儿,回忆着这许多年来两人相处的记忆。
这世上有一种关系,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江逐鹿觉得用在自己和赵媚儿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尤其是在今天亲耳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后,他对这种关系的感悟有个更深刻的见解。
苦味仍然在舌苔上蔓延,江逐鹿觉得很累,他不愿意开口,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的。
他凝神看向赵媚儿,对方被他的眼神看的一凛,他也不顾及道:“赵媚儿我和你十几岁时便认识,我一眼就相中了你,想你做我媳妇,长辈们的话我只是当做玩笑,但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的。”
“只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觉得我是在束缚你,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那纸所谓的婚约,我一直都当做是个玩笑,今天既然你觉得这玩笑不好笑了,那就算了吧,长辈那边我回去解释,你不用操心。”
江逐鹿越说越觉得自由,胸中的苦涩没有消失,但像流入了洪荒巨海中一样,淡到了没味,也算得了解脱。
“你自由了,赵媚儿,恭喜你。”江逐鹿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再也不愿看赵媚儿的那张脸,一跃便跳下了高台,将场地留给了临战和赵媚儿。
赵媚儿看着跳下高台的江逐鹿,只觉得他的背影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这种奇妙的情感竟让她没有了意料之中解放后的快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开口挽留的冲动。
不过终究她并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说出挽留的话。
她依然选择了目送江逐鹿离开,不发一言,直到那个倔强的消瘦背影慢慢消失在了门口,她才默默的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