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多呀,我这么写看起来也没错呀!”,许颖儿歪着脑袋,似是很困惑的模样。
在那日之后,许浩便是为她辅导功课。但是许浩并不是一股脑地让她去死记硬背,而是运用了现代的教学方法,不再让她像个书呆子一样,天天只直到记诵写画,重复机械式的练习。
虽然一开始许颖儿很难适应,但是在许浩的学习指导下,倒也慢慢有了些成效。
不过学堂里的同窗倒是对此开始指指点点了,有人说“男女有别”,有人直言这是“不成体统”,但这些人都只是收获了许浩的一个白眼。
“哟,许兄,又在指导功课呢?这都要年末会考了,也帮我疏导疏导呗……”
一身书生儒袍打扮的程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一拍许浩的肩膀,兴冲冲的说道,不过和他兴奋劲截然相反的,却是其脸上的愁苦之色。
程牡苦着一张脸,仿佛想到去年年末为了取得一个靠前的名词,连夜挑灯夜读,熬得白发都长了几根出来。
“程兄说笑了,程家几大才子得名气在下可是早有所闻,区区会考,肯定是难不住你们得,莫要再取笑我了……”,许浩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一脸痛苦的程牡说笑道。
在程牡到来之后,许颖儿脸上浅浅的笑意便是瞬间收敛,变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倒让许浩颇为有些无奈:“这许颖儿性子也太孤僻了些,除了自己,和别人一句话也不说……”
“许兄弟的名气现在可不比我们小啊……现在可是说你是鱼孜镇第一神童呢!”,这次出声的却是另一人。
只见程家三兄弟之一的程致远大步迈进学堂,这位程致远一身长衫似是被风雪打湿,脸上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怪哉!这雪说下就下起来了……”
他从随身的包囊里拿出一块丝帕,小心翼翼地擦着身上的雨雪打湿之处,而眼尖的许浩,却是趁他拿手帕的功夫,瞥见他怀囊里一摞厚厚的书籍,再看看对方脸上因为熬夜隐约浮现的黑眼圈,心中不由咂舌:“这古人读起书来,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勤奋。”
“瑞雪兆丰年……来年定会有个好收成的……”
许浩此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程家两兄弟和许颖儿一听闻此话,顿时互相对视一眼,旋即嘴中念念有词,似是不停回味着许浩的这句话一样。
“好!好一个瑞雪兆丰年!许兄弟不仅文采好,观察也是这么细致入微,让我等愧之不及……”,程牡对许浩竖起大拇指,程致远也是一脸感慨的模样。
只有许浩一个人,心底泛起一阵阵无语。
但也不怪他,平日里说的俗语说顺嘴了,他忘却了这是另一个世界。
“随口的俗句也能被称赞好文采,那诗仙诗圣的绝句一出口,岂不是……”
想到这里,许浩对未来的期盼又多了几分。
“欸,许兄知否,此次的年末会考似乎和以往倒是不太一样?”,程牡似是想到什么,忽地开口问道。
不一样?会有什么不一样?
许浩微微愣住了,刚想开口询问具体,却是瞥见另一个人的背影已是进入学堂内。
来人年约一甲子,头发花白,带着君冠,留着长髯,肩上还有些许残雪没来得及消融,赫然是魏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