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肩膀要碎了。”

“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感觉的话倒是我的失误了。”

意思是我越疼越好咯？睢文现在是确定了，康拉德这个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和温柔还有女人味这些东西无缘。刚刚才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现在又不停地催促自己快些赶路。

“好姐姐，能慢点走么，还有你要去哪里打听什么啊？”

康拉德扭头瞪了装可怜的睢文一眼：“在外边不要乱说话！”

“额，对不起。”

“我们要去一些热闹些的地方，主城区没有多少这样的地方。”一边说着，康拉德稍微放慢了脚步，“至于要打听的内容，就是最近有没有哪家的孩子走失。”

睢文揉了揉肩膀：“那我们现在要去哪打听？”

“码头区。”

在西港，没有比码头区更热闹的地方了，尽管商业区的富人们夜夜笙歌，但是在繁忙程度上还是比不上船只日夜来往的码头。这里灯火通明，数不清的劳工来来往往，将一件件货物搬上搬下，为了明天的面包忙碌着。而那些暂时没活的劳工们则纷纷聚集在酒馆里，一边喝着麦酒一边大吵大闹，还有一小部分则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以另外一种方式排解着压力。

“哇噢，难道那个就是……”

看到在角落里纠缠着的一对男女，睢文瞪大了眼睛。

“啪”地一声，他的后脑勺挨了一下。

“眼睛不要乱瞟！”

睢文只能把目光收回来，不过他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康拉德看起来也二十多岁了，那她以前……

想到这，睢文看了看康拉德，竭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说起来，康拉德，你以前有没有过……”

“想挨打吗？”

睢文识趣地闭上了嘴，没有说下去。

睢文在以前玩过的游戏中见到过一句话：“在收取了可观的小费之后，酒馆老板偷偷告诉你……”。本来他以为康拉德会把他带到一个吵吵闹闹的酒馆里，但是康拉德却找到了一个码头上的监工。

“嘿，朋友，晚上好，怎么啦？”

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粗犷汉子看到康拉德和睢文之后，大大咧咧地打了个招呼。睢文闻到了他嘴里那股浓烈的啤酒味，稍微仰了仰脖子。

“晚上好，先生。你是这里的港口主管吗？”

络腮胡子这时借着火光看清了康拉德的衣着，忽然长大了嘴，然后收起了满不在乎的笑容。

“是的，先生，我的确是这里的港口主管。您的眼力很好，不过我猜您不是为了生意来的。”

康拉德点点头：“没错，我有事情想要咨询。”

“哦，是的，有问题，知无不言，明码标价。”络腮胡子仿佛突然酒醒了一样，站直身子眯起了眼睛，“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太大声。”

“我要问的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我只想知道最近有没有哪位大人物的爱子走失。”

络腮胡子眨了眨眼：“你们不是绑匪，对吧？如果不是的话，我只收你们20阿司。”

“你们的运气不错，如果你们见到过我接下来要提到的那个孩子的话。”在收下了康拉德两枚银币之后，络腮胡子开始回答问题，“议事会的皮埃尔·图尔先生的儿子在五天前失踪了。那是个金发蓝眼的男孩，名字是阿洛伊斯，今年九岁，看起来很讨人喜欢，你应该能在城里的一些地方找到告示。图尔家为了这个孩子开出了100佛罗林的酬金，如果你们的确找到了那个男孩的话……”

络腮胡子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他又看了看刚到手的两枚银币，叹了口气。

“如果我有这样的运气，就不用在这个地方来兜售这些小道消息了。”

在两人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告别了港口主管之后，睢文迫不及待地开始提问。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会有你想要的消息的？”

“常识，在所有港口城市，码头主管都是消息最灵通的。那些来往的商人们需要一个消息渠道，然后这些管理船运的家伙就成了情报贩子。虽然那些地痞流氓的消息也十分灵通，不过我不乐意和他们打交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

尽管睢文在阿斯雷尔那里了解到了不少埃洛瓦的知识，但是他却从没有了解过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刚才情报贩子说过的阿司，佛罗林这些词，他一概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在回去的路上，康拉德为睢文介绍了埃洛瓦的币制，金银铜货币的兑换以及它们的购买力。

在埃洛瓦，最为常用的是名为阿司的铜币和第纳尔银币，两者的兑换比例是十比一，除此之外还有着各式各样的金币，面值从10第纳尔到50第纳尔不等，取决于金币的成色。至于这些钱币的购买力，康拉德打了一个比方。

“比如说，如果你出现在奴隶市场的话，我最多愿意出50第纳尔把你买下来。”

“一个佛罗林金币是20第纳尔，那也就是说……”睢文稍微心算了一下，“也就是那个阿洛伊斯的身价是我的四十倍？”

“没必要自卑，如果要把你出手的话，没有200第纳尔我是不会同意的。”康拉德说着拍了拍睢文的肩膀。

面对康拉德的嘲笑，睢文没有回应，他现在已经学会了不逞口舌之利。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总有一天要给康拉德一个好看。

在两人回到鲭鱼旅店门口的时候，睢文拽了一下康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