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公说的对,这种人真是不知死活。羡帅,朕想让相国公处理蓟都治安,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容旭刚刚升起的雄心被这一刀斩断了所有,只能按照童国臻的意愿行事。
羡幼轩微微坐正,将一颗糖豆丢入口中,看了一眼慕容旭摇头笑道:“你也配当皇帝?慕容家小皇DìDū比你有胆气,人家都知道豺狼来了自保尊严,而你做不成虎,也不能做摇尾巴的狗啊!”
“羡爱卿,你喝醉了。”慕容旭不敢反驳,只能忍下这辱骂之语。
“哼!是吗?抬头望一望,燕国多少代先烈都看着你呢!身为帝王不知进取,不知励精图治,不知收复失地,燕国百姓要你何用?”
“羡帅!你也太狂妄了吧!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私娶敌将女儿,本公看你怕是有谋反之心!”童国臻起身怒斥道。
“谋反?若羡某真想反,就凭你们这群败军之将能够挡的住吗?童国臻!羡鱼儿是燕国人,此生志不敢。你若真有胆气,可敢与本帅一战?”
羡帅气势瞬间高涨的百倍,天玑客燕国只此一位。
童国臻知道羡幼轩的疯子脾气,不敢再出言相激,唯恐在这皇宫丢了性命,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皇宫杀人了。
“哈哈哈!要拿什么才能救你们呢?羨某此刻终于明白余嵩当日心境,没有人想背佞骨,而是青松无路活!”羡幼轩说的气愤,说的悲凉。
“罢了!罢了!羡某不是余嵩,自今日起这两州之地归你们了!”
羡幼轩抬手解下腰间令牌,顺手掷于龙椅之,令牌写着庭卫两个字。
“皇帝,你的两万庭卫还给你!羡某不做一姓家奴!望你好自为之。”
羡帅乃是当世洒脱人,两州之地拱手送人,更不会吝啬两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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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们去何地?”
“太谷!”
那一日,四万协防军浩浩荡荡的出了蓟都。
那一日,燕国慕容家失了擎天白玉柱。
九日后,太谷白袍军营。
“公爷,羡帅来了!”
陈玄屠现在对羡幼轩极为佩服,乐浪的几次交锋让他明白自己与燕地名将的差距。
“嗯!”
沈红爷抱肩坐在卧榻闭目假寐,看不出高兴与否。
“恭喜侯爷,后继有人。”龙阿政大笑道。
“哼!你高兴的太早了。以鱼儿的脾性,只怕不会加入东海国。”沈公爷对羨鱼儿十分了解,认定他只是借道。
“岳丈大人,小婿来了!”羡鱼儿大步走入帅帐,身后沈旌旗抱着孩儿相随。
“父亲,政叔,兄长!”沈旌旗逐一称呼道。
“嗯!你先抱浮云去内帐休息,为父有话与鱼儿商量。”
沈红英看了一眼外孙,又迅速收住嘴角的微笑,他要先与女婿交谈正事,不能被外孙所影响。
羡幼轩入了帐内倒也不客气,与陈玄屠分食着碳架的羊肉。
“岳丈,这东海的羊就是不一样啊!肉质细嫩,别有一番风味!”
“那鱼儿可愿常吃!”沈公爷若有所指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这东西太油,不合小婿胃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拜托岳丈!”
“何事?”
“用吾儿换些军粮,小婿要借道去乾!”羡幼轩想要将娘子与孩儿暂留太谷州,自己领军前往乾府。
“借多少?”
“十日足以。”羡幼轩笑道。
“你真当将两州之地拱手送人?”
“本来就是慕容家的地盘,去蓟都也是小皇帝的命令,如今小皇DìDū死了,羡某留之无益。少了争端,减了消耗,才不会让岳丈趁虚而入啊!”羡幼轩说的轻松,笑的淡然。
“哎!鱼儿,为父的身体撑不了几年,这白袍军乃是当世劲旅,你真不想要?”沈红英还在试图挽留羡幼轩。
“岳丈知道小婿的脾气,小婿之所以离开也是受不了官场的乌糟气,岳丈又何必把小婿拖入另一个泥潭呢?”羡幼轩已经下了决心,便不会再更改。
沈红英沉思了片刻说道:“你此行如此凶险,难道真的不顾及妻儿吗?”
“岳丈是绝顶的聪明人,所以小婿才把妻儿交到岳丈手中,若是小婿真的一去不返,那岳丈便可从小调教浮云,让他以后接手你的白袍军,驰骋天下岂不痛快?”羨幼轩已经想好了身后事。
“你可知道那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当世无双,岳丈的白袍军也要弱一筹。”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去送死!”沈红英斥责道。
“哈哈哈!豺狼之辈入我国境,羡某身为燕国男儿岂可潜身缩首?保家卫国哪有不死人的?若鱼儿能够活着回来还要打岳丈的白袍军呢!鱼儿是从北丰走出来的,自然要回北丰!”
“你可知道蒙人屠的厉害?他手下攒的人命能够填起一座幽冥府!”
“岳丈怕他?”
“哈哈哈!我在他眼里是沈瘸子,他在我眼中是蒙大眼,为父自然不怕他。”沈红英摇头笑道。
“那岳丈可愿借粮。”
“当然愿借!刚才劝你的是岳丈,现在借粮的是东海主将,在本帅眼目若你能埋葬黑龙士对东海国来说也是大功一件,本帅为何不借?”
“那便多谢沈公爷!”
将士守国门不是一句口头言,需要用无数的白骨堆砌而成,羡幼轩要夺回北丰,夺回自己的家园。
值此时,内帐一侧沈旌旗正在掩声哭泣,她阻止不了夫君的大义,自从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沈旌旗就明白羡幼轩是个狂浪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