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似乎听到谈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掐住小陈的脖子,道:“一脸奸笑,是不是戳我脊梁骨啦?”
小陈下意识缩回脖子,用求饶的眼光瞧着漠北,笑嘻嘻的间隙中闪现一排整齐的牙齿,洁白如白瓷,“在梦远跟前夸你都来不及,怎么敢在背后捅你刀子呢,称赞你走步带风,像‘发哥’,散发出大哥的气息。”
瞬间,漠北将狐疑的目光转向汪梦远,期待最终的结果。或许,在他看来,学生是诚实可靠的。
“是的,让我今后多跟你讨教呢,说你会罩着我。”汪梦远为他辩白道,连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罩你个头。”漠北面无表情地回应,这不热不冷的说辞令汪梦远摸不着头脑,说完,向后厨走去。
小陈咧牙大笑,“打架,首先保护头部才是明智之举,当年,在学校斗殴,都没有保护好头,被人背后一棒,到现在都还傻,才和你们这些黄毛丫头一起工作的。”
林温雅抓到时机,如捡到宝似的笑逐颜开,道:“你傻乎乎的,我举双手赞同。”
程兰不忘再添油加醋,说:“幸好遇到我们几个大善人,时刻照顾你这个傻子,不然在上海早就被轰走了,还不赶紧对我们感恩戴德。”
“三个女人一台戏,斗不过你们,甘拜下风。”小陈有点寡不敌众,说话也失去硬朗的底气。
“那是,我们可不是棒棒糖就能应付的小女孩,岂甘愿受欺压呢?”程兰不依不饶道。
“言重,吃饱了,我该撤退了,大姐大哥慢慢吃。”小陈端起自己的饭碗灰溜溜地朝后厨而去。
“我有那么老吗,我咋感觉昨天才过完十八岁的生日!”林温雅向小陈离开的方向抛出愤怒的眼光。
倘若目光真的能杀人,这一刻,林温雅的眼光能变幻出一把小李飞刀,见血封喉,那肯定是小陈的咽喉。
到了9点20,早餐结束,服务员与厨师们陆续端起饭碗回到后厨。
正好,这时,脸上挂满微笑的张阿姨走进旺祥店,乌黑整齐的中分发型,穿着不展华贵、也不显朴素,若非本人说出口,真不敢相信她已经54岁啦,给人的感觉不过40岁,身上洋溢出朝气蓬勃的气息。
“早餐合口满意吗?”张阿姨询问道,声音清澈动听。
“棒极啦,陕西菜就是好,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如此美餐。”汪梦远露出满意的表情,不由夸赞一番。
张阿姨走进收银台,把夹在腋下的公文包轻置在空闲的桌面上,大步朝后厨而去,步履安详。
过了一段时间,小陈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浓重的烟味从身上不断地向空气中扩散,还要往更远的空间转移,想必没有两三支烟是达不到这般效果。
在竞争激烈的城市里,与其说香烟像个朋友,排忧解难,更不如说像个伴侣,能排除寂寞。
“今天是周一,要开例会,大家快点集合。”小陈发起号令。
几秒钟的功夫,大家立刻集合在一起。
漠北道:“梦远,你比较高,站在右边,由高到矮站队。”
小陈肃穆端正,“今天,首先欢迎梦远加入我们的团队。”待寂静后,笑容立刻回归到他的脸上。
大家一起鼓掌,响亮有力。
“跟大家介绍一下。”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汪梦远转身走到大伙的跟面,心跳加速,隐约感觉到心就要蹦出来,脸庞红扑扑的,“我……叫……汪梦远,有点紧张,在这里要工作两个月,很开心加入你们的团队,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指教!”
话毕,掌声再次响起,汪梦远回到自己的队列。
大家把目光重新聚集在小陈身上,像受错的孩子全神贯注地聆听老师教诲似的。
小陈左手捧起手掌大小的本子,右手握着黑色中性笔,“老生常谈,还是那些注意事项,现在言简意赅地和大家说说。”
“第一条,看见顾客进门,笑脸相迎,在指引到合适的位置之前,首先争取顾客的允许;”
“第二条,顾客就座后,若有小孩,主动去搬宝宝椅,在询问是否需要免费的宝宝南瓜玉米粥;”
“第三条,顾客就座后,观察是否需要撤掉或添加餐具,毕竟不是一来就正好有四个人;”
“第四条,顾客用餐时,主动给顾客添加柠檬水,不要等顾客喊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