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啦!......。孟月刺耳的声音在汪梦远的耳边响起。
从睡梦中被喊醒,汪梦远揉揉朦胧的睡眼,用手面抹去口水,想必梦到那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妈呀!才6点15就起来啊?”
“快起来吧,太阳都起床了,你还在睡懒觉。”汪洋带着坏笑的表情说道。
“我的天!9点才上班,去那么早干嘛?”王梦远嗔怪道。
“我们住在XX的小村庄,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地铁XX号线,然后在XX站转XX号线,再坐三站路才能到工作的地方。”汪洋不厌其烦地补充道。
“儿子!我和你爸骑电瓶车先去上班嘞,钥匙放在课桌上,7点就要起来,头天上班别迟到了。”
“嗯,妈,我知道啦。”自踏入无忧无虑的大学,除考试前临时抱佛脚早起看看书外,还真没有醒来那么早,困意犹如洪水猛兽倏然而来,再次返回梦乡。
“我竟然没有调头,最残忍那一刻,静静看你走......。”电话铃声响起,差点没有把这吵人的东西砸碎丢进垃圾桶里,汪梦远机械地触摸接听键,隐约地听到孟月再三叮嘱,“初次上班,别迟早,给老板留个好印象!”
睡眼惺忪中,瞟了一眼时间,有气无力地回复道,“我现在就起来。”
放眼过去,不足10平方且偏僻的房间,周边还是种植着庄家的广袤无垠的田地,竟然月租2千多,3个人硬挤在这狭小的房屋,这就是所谓北上广的蜗居。
站在镜前,汪梦远被吓了一跳,睡意一点都没有了,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衣衫不整,头发乱蓬蓬的,像个燕窝,于是给头发沾点水,梳理一番勉强按下去,不然被小鸟相中当成禽窝就犯尴尬了,拂去运动鞋上的灰尘,走出房屋。
逼仄的走廊湿漉漉的,像刚被冲洗过似的。走廊的上空悬挂着各家各户的衣服,款式众多,五彩缤纷。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显眼地挂在爬满锈的铁丝上,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击打在凸凹不平的石面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坑的地面也能被水滴凿穿。
生活的隐私,在这里暴露无遗,如赤裸的人在众目睽睽下奔跑似的。
炎热的夏季,阳光笔直地抚摸着大地万物,耀得人眼睛发疼。
走出幽深弯曲的小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呈现在眼前,成百上千的汽车在宽敞的柏油路上急速飞驰,熙熙攘攘的路人健步如飞地往地铁口方向走去。
在突如其来的风的吹拂下,路旁的青青绿草舞动着纤纤玉腰,汪梦远马不停蹄地前进,脸上的汗珠被渐渐风干。
走了半小钟才到地铁口,刚要进站,被安检人员喊住,调查证件。
这意想不到的举动让汪梦远感到惊愕,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怎么就专门逮住他?下一秒,恍然大悟,他专门查陌生的面孔,脸上紧张的肌肉慢慢地松弛下来。
通过安检后,汪梦远匆匆忙忙地向下一层而去。
刚到楼梯的拐角处,空气弥漫着香味和酸臭汗味的混合味,伴随着时强时弱的嘈杂声,再前进时,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人的眼球。
在负二层,人头攒动,不过都井然有序地排队,时不时关注荧屏上显示的地铁达到时间。每个人都呈现出不同的神情,有紧张兮兮,可能上班要迟到了或者是工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有的是表情淡定。
良久,地铁停了下来,排队的人从两侧疾步走进地铁,同时,乘客从中间秩序井然地下车,不像在合肥,每次坐公交车,都要被挤个半死。毕竟在这繁花、川流不息的大都市,素质难免高了一些。
初次,来到上海,坐地铁,陌生的事和生疏的面孔让汪梦远有点拘谨。
于是,汪梦远选择倚靠在地铁的车钩装置部分,哪里相对不拥挤,聆听到呼啦啦的声音,此时,阵阵风飘来,凉意从皮肤渗透到血管,不由得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