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吧？没事的，我停留于此，便是要为你解答疑惑。”

着，他右手在桌上微微一抚，桌上的书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被一壶清茶和两个茶杯所代替。

他笑着，为梁影倒了一杯茶水。

“起来，我其实很是惊讶。本以为你会杀进来，可你却是如此平和，还坐到了我的对面，就像现在这样，没想到竟然喝上了茶水。”

梁影抿了抿嘴，“实话，我也觉得很惊讶。我本来做好了打算，不会听你半句谗言诽语。但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的心态变了。

便想着，既然你无论如何都要死在我的手中，也没有能力抵抗或是逃跑，那么索性听听你想什么也不是不可。”

“是吗？”没想到书神竟笑了，“那我倒想问问在路上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你的心态发生了如此变化。”

梁影也没有犹豫或是思考，便直接开口道，“这里叫做虚无之森吧？”

书神点零头，“是的。”

“我在来的路上，被虚无吞噬了。”梁影眨了眨眼，“换句话，我应该是进入了死亡的状态吧？”

“但你现在还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不是吗？”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明明已经被虚无所吞噬，然后在另一个世界醒来在那个世界的我发现，原来关于梁影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一个可以无限重复、宛如实景的梦境。

原来我所以为的，皆是虚假的，原来我所经历的，只不过是已经历无数次的重复的梦境。原来真实的我，只是一个拥有特殊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到这里，梁影下意识地笑了，

“可对现在的我来，那个世界才更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但直到现在，我都对那个世界的记忆印象深刻，甚至是前几次梦境窥探实验的记忆都一清二楚。

那是另一个、另另一个关于梁影的故事，对我来，那更像是一次次的轮回。”

“嗯你的意思我大概理解了。”书神沉吟一声，“那么按照你的法所，在这个世界死亡的你便会结束梦境，然后重回真实的世界。可接下来的事情不应该是等待下一次轮回吗？也就是你口中的下一次梦境窥探实验。而这样一来，重新进入梦境的你，不是会回到一切的原点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我面前，出现在这个关于你的故事已经完结的世界？”

梁影长出一口气，顿了顿，然后道，“因为出现了变量。”

书神保持着微笑，示意梁影继续。

“在梦境结束之后，我的确是按照往常那般进行了梦境记录，而记录完的我，也本应该前往项目基地的休息恢复区域等待下一次的实验开启。

可这一次，不同与往常，我并没有乖乖地直接前往休息恢复区域，而是留了下来，并问了一个问题。

我问他，项目还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吗？

他看起来动了真怒，但随即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项目负责人通知他项目终止的电话。

于是，我便被要求离开基地，可以久违地回家了。

但是就如同我会问出那个问题一样，另一个变量出现了

我想死或者，我想做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尝试。

因为实话，即使拥有那边全部的记忆，可以触碰到所有的真实，那时的我仍是对一切的一切都怀疑了。

所以我想试一试，看看到底哪个才是所谓的真实。

或者，其实所谓的真实与否并不重要。

于是我终结了自己的生命，靠在离开基地前顺走的一把刀。”

听了梁影的话，书神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

“看来你在提出那个疑问的时候，便已经打算自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