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王寡妇夜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白天的时候,便精神不振。
‘逸轩出门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她暗怵。
她这段时间总觉得肚子里胀胀的,像是有一股气在里面翻滚一般。
王逸轩最近这么忙,她担心说出来,会增加儿子的负担,便也没跟他开口。
刚才老屋那边传来吵闹声,她便叫儿子出去看看,可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
王寡妇琢磨,想自己出门,过去看看,反正就在隔壁,总共也没几步路。
这样想着,她步伐便向那老屋迈去。
可刚出自己房门,就听见许静娴在她内屋里面,唧唧喳喳的说着闲话,声音放得很低。
王寡妇放轻脚步靠近过去,竖起耳朵,却也没听清她到底在嘀咕什么。
“神神叨叨的,该不是在偷汉子?”
这种刻薄的话王寡妇自是不会说出口,只在心里嘀咕了会,便将它咽回去了。
只是心里不由得对许静娴这个儿媳生了疑。
她继续往门外走,想着回头跟儿子说说,叫他看紧了许氏,免得闹出乱子。
却见王逸轩这时候回来了。
“娘!”
瞧见王寡妇走出来,刚到门口的王逸轩忙将她扶着,小步的走着。
“好了,你娘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王寡妇无奈的笑着说,又问他老屋那边发生了啥事。
王逸轩一五一十说了清楚。
“宝柱是小王爷?”王寡妇被这消息吓得不轻。
她是看着宝柱长大的。
李氏几时怀胎,又是什么什么时候产子,别人不清楚,可王寡妇却是知道。那给产妇准备的热水,还是她烧好然后端进去的。
再说了,就李氏那婆娘,宝柱若是别人的孩子,她咋会那样疼爱?
这要是说二柱是小王爷,她还有点相信。
宝柱,小王爷……
王寡妇只觉得一阵可笑,宝柱他爹三根才没了多久,李氏怎能做出那档子事?
这岂非大不孝,她对得起三根吗?
想起往事,又回忆着王三根的面庞,王寡妇心里一阵膈应。
宝柱不可能是别人的儿子,这里边一定有猫腻!
不过若是宝柱真成了小王爷,那不是对逸轩的前程有帮助?
这样一想,王寡妇目光便止不住的闪烁着。
……
王家老屋。
二柱正品味着茶水中特有的那种,苦尽甘来的滋味。
这茶是劣等茶,故而苦尽甘来之后,又是甘尽苦来,略有涩口。
他轻抿了一口,又抬头去看李氏与信王的好戏。
却见李氏像软骨动物一样,半靠在信王的椅背上,与信王离得很近。
信王带来的下属不多,都在门外边站着。
不过二柱是和信王一同回的荷花村,自然是回来时就看见了,有几个老成将领带着大队人马,在这一带巡逻。
想必是在排除危险,保护信王。
可带着这样多的人马,信王不可能久留永安县,也难怪他急急要将事情办完,好赶回京城。
话说回来。信王应当是知道的,宝柱才十二岁,怎么可能是他十五年前流落民间的儿子?
虽然宝柱确实长得急了些。
‘王爷应是另有主张!’看着正与李氏调情的信王,二柱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