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来看你了。少爷……”陈汉典几乎是一夜未眠,正是身困体乏,加上水米未进,刚刚把《论语包好都勉勉强强,此时只觉得嗓子干涩,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出不去。
“小青,你让开。”
伴随着嘭的一声,院门被重重推开,以陈父为首的一行衙役,各个提着兵器,神情肃穆,一进院子,不等陈父下令,自动分布到屋里屋外。
两个衙役进了屋门,面对满屋狼藉,地上奇怪的黑色人形,两人也只是更慎重了几分,相视一眼对陈汉典行了一礼。
“公子,县令大人有请。”
“身体不便,有劳二位了。”
陈汉典伸出双手,两名衙役道了声不敢,将陈汉典架了出来。
陈父本就皱着眉头,等一个衙役将屋里的景象告诉他,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估计能夹死蚊子。
虽然前路还不甚明朗,陈汉典毕竟度过了难关,此时看什么都觉得有趣,连陈父拉的老长的臭脸的能品出乐趣。
“你在看什么?”
“父亲您似乎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我先派人把你送出去。”
陈父说着就要跟衙役进屋,被陈汉典一把拽住袖子,险些把身体虚弱的陈汉典带倒。
陈父有些气恼,不耐烦地看向陈汉典,不曾想陈汉典丝毫不发憷,也是瞪大眼睛盯着他,反而把陈父的一肚子火浇的七七。
“父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瞒着我,我并没有因此而平安。如果父亲能把告知我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我理应会更安全才对。”
说完,陈汉典松开了陈父的袖子,缓缓行了一礼。陈父盯着陈汉典半天,面色好一顿变换,终于呼出一口气。
“你也一起进来吧。”
说罢,跟着衙役走向屋内,陈汉典被搀扶着紧跟在后面,看着陈父挺直的背影。
陈汉典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好一阵窃喜,要在数年内搏出一条生路,父亲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要得到父亲的支持,首先一定不能再被当做小孩子,必须让父亲将自己当做成年人对待,否则自己这年纪好似笼里的小鸟,做什么都处处制肘,何谈改变未来。
“这……和……是不是……”
一大群人涌入房间,陈父看着这一片狼藉,边听一个衙役的报告,不时向陈汉典投来复杂的眼光。
报告的衙役和陈父都压低了声量,陈汉典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对陈父的目光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打量着现场,仿佛第一次见的样子。
“好了,先就这样吧。你先到客房去睡,之后我再找你。小青,公子这段时间在客房休息,你带人去收拾一下。”
迅速下了命令,陈父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出了房门径直离开了小院,小青扶着陈汉典也在剩余衙役的目送下离开了小院。
“公子,我先扶你到书房休息吧,顺便让小红给你收拾一下,等客房收拾好了我再去接你。”
“嗯。”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向着书房去了。
陈家老宅很大,现在静悄悄的没多少人,但从一砖一瓦都能大概看出过去主人家的辉煌和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