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陈汉典发现自己仰面倒在地上,身下的触感不像沙子,像是平整的砖地面。隐约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带起阵阵不适。陈汉典现在不需要呼吸,胸膛也不会起伏,索性保持着昏迷的样子,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以期为自己留出反应的时间。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已经醒了就请起来吧。”
洪钟般的声音响起,陈汉典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在诈自己,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吧,陈汉典。”
直到马面的声音也响起,陈汉典装不下去,干脆睁眼从站了起来。
地面非常平整,周围有着一些塔楼和庙宇,都不是普通的砖石做的,多是叫不出名字的玉石、黄金和琉璃瓦。
刚刚以为的阳光也不是从天上照下来,而是源自陈汉典面前这一位佛陀。佛陀如全身如真金打造,全高一丈六尺左右,端坐莲台,座前左右分站的是马面和一个抱着小猪的男人。
这时陈汉典才发现马面已经回到了马头人身的样子,猪头小卒脸也不缺了,回到了彪形大汉的样子。
“阿弥陀佛,这里是老僧的佛国,普通的魂魄可以显出本来面目,而马面施主之前也已经化去了神力。”
“佛陀有理了。不知佛陀是?”陈汉典向佛陀行了一礼,也来不及和马面交流。
‘这位是如来。’马面悄悄来了一句。
“敢问如来,之前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佛国的消息,不知如来作何解释。”
如来是佛陀,却不是普通的佛陀,就陈汉典所知,古往今来的佛陀中具备如来名号的也只有一位,堪称诸佛之主。
“我是如来,他也是如来。”
这算什么解释?陈汉典刚要质问,被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的马面按住一边肩膀,马面还对陈汉典摇头示意。
陈汉典跟着马面的动作回头看了看,眼前的佛国虽然规模宏伟,连绵的庙宇自脚下一直连接到不知多远的天边,金碧辉煌,却鲜见僧人。
“老僧少不经事,中年得入佛门,积善因,度世人,万千寒暑,得证果位。然老僧能度人,能尽度否?老僧不知。他佛能尽度否?老僧亦不知。”
“不知?所以佛主在有人做出选择时选择不作为?所以佛主在有人残害、圈养人族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
“阿弥陀佛”,如来微笑着,“如来可以是佛主,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是佛主,不破不立,这些未尝不是好事。”
“如果如来的内心如所言一般坚定,我们就不会见到如来了,我们能在这里,是佛陀所为吧。”
结合进入佛国前的异常现象,陈汉典大概想明白了。
“如来应该也是在纠结吧,究竟顺着那些人的计划,目送时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对还是错。”
“阿弥陀佛,老僧为何要纠结呢?”如来依然微笑着,虽然陈汉典已经没了情感,依然觉得不大舒服。
“是贫僧的意见。”一个身影从如来背后踱步而出,不似如来伟岸,行进间跟着他的步子道旁涌现着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