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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袁青豪迈的往前一站说:
“看来这次还得哥们亲自出马!”
张应升见状起哄说:“武胖子,这次得上台表演,知道什么是上台不?瞧见没,舞台都给你空出来了!”
张应升指了指远处的戏台,此时戏台上空无一人,演员们应该都在后台休息。
武袁青呵呵笑着说:“张猴儿,少跟哥们扯闲篇,有本事你来啊!”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武袁青说完就往戏台那边走,台上台下对于他这种生冷不忌的老油条来说都一个样。
万昭不好意思老让武袁青一个人出头,都两次了,自己一次都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于是跟在武袁青后头说:
“武总,这次我跟你一块上台,节目你定,只要不是跳舞什么都行。”
武袁青哟了一声,眼睛也跟着一亮,说:“同甘苦共患难,这才是好兄弟!一会上台了,你就站边上给我打call就行,你一个大作家,出来抛头露面不太好。”
万昭说:“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又不在乎这些。”
武袁青嘿嘿一笑说:“既然这样,那就走着!对了,以后别总总的叫,听着别扭,喊武哥或者胖哥都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戏台后台,借人家的舞台,最起码得跟人家打声招呼。
偌大的后台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带着妆,一个正在画脸。
其中一个带妆的老生说:“上午最后一场了,唱完就去吃饭,饿死老子了要。”
正在化脸的青衣说:“你们等我两分钟,马上就好。”
另外一个带妆的花旦说:“你就凑活画画得了,真当有人看咱们呢?这年头能有十个人里面能有一个看戏就不错了,而且这个人肯定还是个老头或者老太太,眼神肯定也不好,你画不画其实都无所谓!”
老生笑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咱们一会就上去点点卯就完了,饿得都没力气了。”
武袁青走到老生身边,递了跟烟笑着说:“兄弟,一会舞台借我们用一会,我们俩上去演个小节目。”
老生接过烟闻了闻,夹到了耳朵上。
“一会我们有场戏,几分钟的事,我们用完了你们再用。”
武袁青笑着说:“得嘞。”
说完又把剩下的多半盒华中烟塞给了那个老生。
正在画脸的青衣又潦草的画了几笔,索性就不画了,直接跟着老生跟花旦上台。
三人在台上呜呜呀呀唱了也就两三分钟,就边说边笑回到了后台。
武袁青说:“你们还挺快!”
老生一边卸妆一边说:“嗨,这年头,哪还有几个人听戏,台下的观众不是玩游戏就是干别的,没有几个听的,我们也就走走过场就完事了,唱着也没劲。”
青衣也说:“戏曲早就没落了,估计没多长时间我们也快失业了。”
“那你们就没想过戏曲为什么会没落?”万昭忽然插进来一句。
听着语气不善,老生、花旦跟青衣都抬头看向万昭。
武袁青也用一只胖手拉了拉万昭,给他使了个眼神。
“戏曲没落是因为时代在进步,总会淘汰一些老旧的东西,怎么着,你还想着跟时代的潮流对着干啊!”
老生把耳朵上的烟叼进嘴里说。
万昭说:“如果非要说跟时代潮流有关系的话,那为什么其他一些传统艺术都能源远流长,经久不衰,那为什么戏曲就不能呢?说白了还是因为自身的问题,本身自己的态度上就有问题,观众凭什么要买你的帐?”
老生听得出万昭话里话,不高兴说:“哥们,你这话什么意思?指桑骂槐?”
万昭说:“我是论事不论人,真心替戏曲这门艺术感到惋惜,就比如京剧,怎么说也是共和国曾经的国粹,现在沦落成什么样了?还有几个人听?还有几个人会唱?还有几个人像老一辈的艺术家一样全身心投入的去学去练?这事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清楚,到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